与姜渊相似的画面的整个战场中时不时上演。
前一刻还半死不活灵力枯竭的修士,拿出小白瓶一喝,下一刻就跟诈尸似的突然飞蹿起来,生龙活虎地开始继续打了!
北境长老:“……”
任谁都看得出他们喝的不是普通溪水了,而且就效果看来……
怎么看都像是吃了虚灵丹。
四境的医修长老们面面相觑,就连丹鼎宗那两个都不例外。
“难道那坨……咳,那颗药,真是成品虚灵丹?”回春门长老试探着问了一句。
也不敢打包票的马长老只能高深莫测:“你猜。”
灵药谷的长老呼吸有点急促,他磕磕巴巴地问:“难道你们丹鼎宗有某种秘法?还是说……这种匪夷所思的形状的丹药要比圆形的来得好?”
马长老带着神秘的笑容微颔首。
所以一坨丹药真的比一粒要好?
其他三境的药修陷入了沉思。
天顶上的苏真人跟顾真人也陷入了沉默。
只是他们关注的并非虚灵丹,而是三人齐炼丹成功这件事。
“一个筑基期,两个炼气期便可炼出四品灵丹吗?”苏真人低声喃喃,眼中似乎浮出了些许光:“若这样来看,多人协力岂不是有望炼出传说中的七品破壁丹,让吾等多一层晋升渡劫境的把握?”
化神期以上便是渡劫境。
渡劫渡劫,顾名思义渡的是飞升劫,渡劫成功便可飞升成仙,失败则灰飞烟灭。
然而整个四境大陆已有千年不曾有人飞升了,数百年前倒有一位渡劫前辈在寿元将近时想要最后一搏,但是在引来飞升劫后死在了天雷之下,连骨灰都没剩一抔。
再到现在,就连渡劫境的前辈也仅剩西境的渡远大师,北境的苏家老祖和东境的掌剑真人了,三位皆闭了死关,多年未有音讯了。
顾真人嗤笑一声:“七品破壁丹?且不说七品灵药难寻,就说这灵力牵连之术……你们悬壶派全是亲族兄弟,你敢同那三个小孩一样,毫无防备地同自家兄弟灵力牵连吗?”
苏真人面色阴沉,被戳中了痛处。
他的确不敢,即便是同胞兄弟,说不定也暗中在咒他死,想要执掌悬壶派的大权。
听了许久的无尘佛子悲悯地垂眸,半是赞半是叹:“少年心性无暇,至真至纯,大善。”
*
东境众修配合得越发默契。
盾修顶在最前面将异兽困住,剑修们则在异兽周身游走着不断发起攻击。
然而整整四个时辰过去,剑修们将虚灵丹液都喝了大半,那头异兽虽然气息变得逐渐虚弱,却依然都没有要倒下的意思。
两方似乎在比拼耐力,就看谁先倒下了。
俞幼悠此刻正在战圈外围,她死盯着异兽,连眼睛都不敢眨。
“它是一株巨型药材,要找它的最薄弱处炼化……”
俞幼悠喃喃地提醒着自己,操纵着自己的灵力分化作万千条细线,不断地扩大范围,最后将整头异兽覆盖其中!
她的灵力太过弱小,跟剑修们的剑气比起来甚至只能伤到异兽的几根毛,更不要提将它炼化成灰了。
不过她的目的也不在于此。
俞幼悠闭上眼,感受着每一丝灵力的反馈,无数道讯息瞬间涌入她的脑海。
片刻后,她猛地睁眼,高声喊:“腹下三寸!异兽身体的最薄弱处!”
是的,她要做的只是像那次马长老摧毁浮空山时那样,先找出这头异兽的弱点!
姜渊不加犹豫便听从俞幼悠的指点转向,然而他的剑却一顿。
那头异狼四爪着地,将腹部保护得极好,腹下三寸的位置根本攻击不到!
它与寻常异兽不同,似乎颇为狡猾,任凭剑修和盾修如何引诱,都不肯露出弱点。
“只能硬杀了。”姜渊咬牙,放弃了攻击腹下的想法,继续朝着异狼的后颈施放剑气。
这无疑是个漫长的过程。
期间有修士被异狼挠伤和咬伤,当场脸上黑气萦绕,昏厥过去。
俞幼悠本想让剑修帮着收集异狼的血液用来解毒,然而人减少后压力倍增,此刻剑修们也不过勉强牵制着异狼,无暇顾及这边了。
“等着,我去。”
苏意致踮脚望了一眼,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下一刻便似风一般飞掠出去。
他将所有的灵力都灌注在脚下,似一个小蚂蚁般灵巧地奔走在盾修身后。
在异狼巨大的前爪拍下来的瞬间,苏意致灵活地就地一滚,双手则狠狠地抱住兽爪上那片快掉了的毛皮。
异狼抬爪一甩,苏意致也跟着倒飞出去,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俞幼悠飞快上前,往他嘴里塞了颗止血丹。
“咳……”苏意致咳出一滩血,他把怀中那块还带着异兽血液的毛皮往她怀中一塞,声音虚浮:“快。”
俞幼悠咬牙,掌心灵力涌动着开始炼化异兽的血液,启南风则早早地把伤患扛过来了,捏住他们的下巴往嘴里灌解药。
天边的斜阳早已沉,正值满月,清冷却明亮的月光洒遍山谷。
打到现在,所有修士都伤痕累累,就连最后方的三个医修的脸亦是惨淡苍白。
姜渊的手微微颤抖。
饶是众人有虚灵丹液补给,但是精力的消耗绝非药物可填补,他力乏得有点儿握不住剑了。
更恐怖的是……
“草,为什么我觉得这异狼的力气比刚才还要猛了?”下方的狂浪生一把抹去嘴边溢出的鲜血,怒骂了一嗓子。
姜渊也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