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道:“我笑周姐姐,死旁人不死道友。”
一般人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周文就是死无关紧要的人,不要死关系好的,皇帝纳多少人是有例可循的,不是卫渺,那就是旁人,她不希望卫渺进宫,这就意味着另一个女子的年华要折在宫里。
楚墨道:“那你为什么不同她说?”
朱槿有些诧异地笑道:“殿下说笑了,这事是说得的吗?何况周姐姐先前就希望我帮她,彼时我有事,所以未曾答应。”
她看着眼前的楚墨,也有些奇怪:“不过不知道周姐姐为什么会来找殿下。”
想找人帮忙不奇怪,但无缘无故地,便指望一个王爷帮忙去跟自己的爹说,你别纳谁谁谁,这也是够让人深思的了。
朱槿想起周文那一身书香脱俗的气质,再瞅瞅眼前楚王殿下这高邈端华的做派,忽然福至心灵。
配啊,这可是真配。比起平平无奇的单轻容,周文长得可好看多了,而且有气质端着,不会在楚墨面前相形见绌的,何况周文家世也好,楚墨娶了她也不亏。
等等,她不会真相了什么吧?
方才周文那匆匆忙忙的反应也很值得细究啊。
楚墨见她有些恍然的模样,觉得她想的,应该和事实相差甚远,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她应该是希望你来找本王,不过被你拒绝了。”
朱槿:“我和殿下?我与殿下并无私交……”
这可比她设想周文和楚墨有些什么还要离谱了。
楚墨淡声道:“朱家槿娘,你当真不认得我?”
认得?她还要怎么认得他?
朱槿一脸懵:“槿娘自然认得殿下,永定伯府时只听见声音,无缘得见殿下芳容,今日才知殿下天人之姿,着实令槿娘好生敬仰……”
楚墨道:“芳、容?”
朱槿立刻诚惶诚恐:“殿下恕罪,槿娘一时嘴快,殿下应该是花容,不,也不对……大约是玉容?不不不!请殿下饶恕!实在是槿娘对殿下的敬仰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在殿下面前一时忘形,不能言语!”
楚墨听着她表面惶恐,实际把他比成女子贬损的话,知道她记仇永定伯府时的事情,道:“朱槿,你要本王恕罪,是不是?”
朱槿被他那一声“朱槿”叫得心思都飘了一下,这位殿下容貌不好说,但就这声音,她着实没听过一个人能有这般的,如冰雪清寒,却也如拂过耳畔的风雪一般,让人战栗的凉与痒。
她打了个哆嗦,随即应道:“楚王殿下心胸宽广,定不至于同我一个女子计较。”
楚墨道:“这罪本王不恕,你且记着了,莫要日后再记恨本王,说本王怎的就非要针对于你?”
朱槿:“!”
他为什么能把他要针对她这种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还有什么叫“再”?他害得她住进了储秀宫而不是毓秀宫,她记恨一下怎么了!
朱槿是真的惊了:“殿下,槿娘并未做什么……”
楚墨道:“刚才那姑娘来,可是为了即将入宫的妃子找我来说情的?”
朱槿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扯到这个话题,但人在屋檐下,还是要低头的,她应道:“应该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