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刚想把窗户上的遮光帘拉下来,没想到一只叼着柳枝的白鸽忽然顺着窗口飞进来,像一团柳絮轻飘飘地落在了窗台上。
它把嘴里衔的柳枝放在窗台上,又振翅飞走。
看着那截柳枝,男人轻轻皱起眉头,脑子里不禁浮现出那个女人的模样,半晌后,他缓缓拿起柳枝,露出一抹苦笑。
“你就这么想拯救世界么,也罢,这是我欠你的最后一个人情,等还完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
“我说你根本不喜欢抽烟,天天身上带着打火机跟烟盒干嘛?”正在酒吧扫地的小哥看着地上的烟蒂忍不住问。
苍白的青年靠在身后的墙上,点燃了身上最后一根烟,想了片刻:“缅怀死者吧。”
“啥?”对方显然无法理解。
缅怀死者人家都是上香,没听过谁家缅怀死者靠抽烟的。
言若初果然又是如此,只抽了几口,就皱着眉把烟碾灭在脚下,看着手上的打火机道缓缓道:“这算是我妈唯一留给我的遗产。”
说完他又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一样低声笑起来:“这颗心脏其实也是她的。”
扫地小哥看着扔到眼前的烟蒂,眉头紧皱:“我看你又喝多了,赶紧回家睡觉吧兄弟。大上个月你跑到这说你吃了一个人的心脏,还倍儿难吃直接咬一口吐了,上个月你又说你去跟大皇子、将军好几个人solo,这个月你又说你要搞个惊天大案,要搞死整个皇室的那种?”
扫地小哥无奈的摊开手耸耸肩:“真的哥们,我做梦都没做这么精彩过,你这想象力不去写小说可惜了你知道吗?”
言若初听他这么说,露出一个‘你不信我’的眼神,很认真的解释道:“可我说的都是真的,字无虚言。”
“……”小哥转身拿了一瓶酒,塞到他手里:“算了,这瓶算我账上。求你赶紧回家喝吧,记得炒一盘花生米,也不至于能喝成这样。”
看着扫地小哥背过身,完全把他当成一个醉酒胡言乱语的疯子,不想理会,言若初笑着摇头,把手里的酒放在吧台上。
看来人的悲喜还真是不相通的,他还得去找志同道合的人才行。
……
席寒一进门就察觉到屋子里多出一个人的存在。
嗅到又是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他停在客厅的玄关处,看着沙发前的一道黑影,讥讽道:“你还真像蟑螂一样。”
又恶心人又打不死。
灯光亮起,言若初正叼着一根烟坐在沙发上,看到席寒眼底涌出一丝笑意,像等待夸奖的孩子一样邀功道:“我做的不错吧?那些人是不是都吓傻了?现在整个帝都的媒体都在报道这起案件吧?”
要不是第一起剥皮案时,他正好也在死者家打算偷点东西,还真发现不了席寒还有这么一个惊天大秘密。
不过他也没想过要以此要挟勒索,只是觉得这么好玩的事情当然得一起参加,把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他还是很乐于见成的。
下一刻,一道无形的力量就扼住了他的脖颈,言若初嘴里的烟也掉在地上,但他脸上却没有一丝恐惧,反而还带着难以言说的兴奋。
席寒:“那些数字都是你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