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不肯好好回答对方的问题,待得这条小径出现分岔口,不约而同一人向左一人向右,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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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龄根本没注意萧峋和谢风掠在走出正殿后,之间的气氛出现了什么毛病。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在自己的画上。
他在瓷罐里调了好一阵颜料,终于调出自己想要的颜色。
“两只麻雀打架……”谢龄边上色,边低声嘀咕,“麻雀不会法术,打的纯粹是肉搏战……啊,肉搏战……拳击、空手道、散打、自由搏击,还有点怀念。”
怀念两个字让他一怔。
他突然发现,这不过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可在刚才,却是觉得已经来了很久了。
大概是发生的事情太多,接受的信息量太大导致。谢龄想到这样一个原因。就跟上班时候时不时觉得周三就是周五了一样,总认为自己连续上班好多天了。
不过拳击、空手道、散打这些突然从嘴里跑出来的东西,倒是给了谢龄其他方面的灵感。
他琢磨着,待上完色,将笔一搁,把画用镇纸压好,开始行动。他走到正殿的西面,目光缓慢爬过书架,一行又一行精挑细选,选出三四本修炼秘笈,放进随身的芥子空间中。
旋即出门,向着鹤峰驿站而去。
正午的阳光将青石板道照得晃眼,似乎有场雨要来,山间湿气极重,闷得仿若一口锅。不过如谢龄这般的修行者,完全不受影响,行走间一身清凉。
驿站里云鹤与云龟都在,前者的身姿一如昨晚月下所见那般优雅美丽。谢龄不假思索走向云鹤,却见这时,那缩在阴影处乘凉的巨大乌龟迈开四足、朝他走来。
谢龄:“……”
谢龄脚步生生一顿,紧接着向旁边一拐。
那龟不停步,亦向相同的方向拐,还仰起脑袋,用它豆子般小小圆圆的眼睛注视谢龄。
谢龄竟从这只龟的脸上看见了谄媚和讨好。
“喂,你干什么?”谢龄对云龟说道。
云龟听见这话,略微加快了速度,用行动告诉谢龄它的意图。
谢龄抬手,比了个停下动作,和它商量道:“昨晚辛苦你了,今天好好休息?”
可云龟依然倔强前行,直到和谢龄仅剩下半丈远。
你就是想赚钱。可这也太执着了吧!难道是欠下巨债?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谢龄心中转过好些念头,从无可奈何到无以言表,最后半垂眼皮,叹了一声。
算了,反正不赶时间,就你吧。
他轻车熟路地走上云龟后背,往升起的圆筒里投了一枚灵石,一撩衣摆坐下,道:“去岚峰。”
岚峰峰主是他师兄古松。
谢龄方才有了新的想法,打算大胆实践,不过在此之前,他认为有必要征求一下古松的意见。虽说这位师兄说过有事喊他,但谢龄还没弄明白该怎样“喊”,只好跑一趟。
云龟在原地调头,就要向着岚峰的方向迈步,谢龄忽的想到什么,道:“等等,待会儿再去岚峰,先往高处飞,飞到能看到鹤峰全貌的位置。”
在走之前,他要巡视一番他的“江山”,看看他家的小崽子和新来的别人家的孩子有没有好好干活。
作为峰主,眼下他的心愿之一,就是鹤峰快步进入可持续发展阶段。
云龟“呜”了一声,应下谢龄的话,如昨日那样先行至山道边缘,再往空中一踏、往风里一游,慢慢起飞。
谢龄被它带着逐渐远离地面,过了好一阵,来到想要的高度。
巍巍高山尽收眼底。谢龄凭借着雪声君优异的目力,在山间一番搜寻,锁定了要找的两个人。
两个少年,一人红衣银发,五官精致漂亮,一人身穿月白纱袍,生着双琥珀一般的眼眸,模样俊朗。
这两个人,一人在白梅林东面的荒地,符纸刷啦啦一丢,法器往地上一摆,霎时之间,野草除尽,荒地不再杂乱荒凉。
另一人在白梅林西面的溪涧外,需要的地已用篱笆圈起来,地上整整齐齐码着一堆木材,他手提工具,将一根又一根木头盖成房。
这两个家伙,一个善于踩在前人肩膀上,一个白手起家dú • lì自强。
谢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看了东面看西面,最后将头一仰,眺望远处长天。
怎么说呢,他这里的两个小崽子,算是各有各的优点吧。
“去岚峰吧。”谢龄仰了一会儿脖子,对云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