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我怎么会知道呢?谢龄心中的那个小人垮肩长叹,轻瞥萧峋一眼,没有回答。
借着这点火光,谢龄将此间看得更清楚了些。这应当不是个寻常甬道,石壁上绘刻着画,似在讲述什么,但时隔经年,痕迹模糊,难辨其中意义。
萧峋也在打量周围,并不着痕迹观察谢龄的举止神情。他发现谢龄极细微地蹙了下眉,眼底掠过一抹惊奇之色。
鹤峰峰主不知道鹤峰有这样一个地方?萧峋亦感到惊奇,偏首问谢龄:“师父来过这里吗?”
谢龄依然没回答。他扫完了近前的壁画,回望一眼身后,将目光投向前方远处。他在原处站了片刻,转身把萧峋手上的火折子拿到自己手里。
虽说不知晓这两头哪一头算入口哪一头是出口,总之还是动起来为好,一直站在原地,副本的门也不会开。他对萧峋道了声“跟上”,朝前迈步。
谢龄走在前方。
一个火折子的光芒照不亮太大范围,火光时而忽闪,映得他侧脸明明暗暗。燃得也快,不过多时,便仅剩个底。
谢龄把火折丢了,掏出他的夜明珠台灯。光芒登时明亮许多。谢龄十分自然地看了萧峋一眼,恰好对上他瞟过来的视线。
一路走来,这家伙时不时看他一眼,谢龄不由问:“你怕?”
萧峋弯眼笑了一下,摇头:“不怕。”
谢龄看出萧峋这笑有几分勉强,装得很是生硬,心说就遂了你逞能的心愿吧,道:“不怕就好。”他的声音低低冷冷,话音落地,继续朝前。
萧峋:“……”
萧峋提步跟上。
甬道越走越宽敞,冷风一阵接着一阵。谢龄这具身体底子好,走路不会发出声音,这里又静,便只有萧峋一个人的足音。
萧峋不喜欢这样,走了一段距离,冲着谢龄没话找话:“师父,我们会不会在这遇上危险?”
你师父我也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谢龄头也不回,丢出一个反问:“怎样的情况,算作危险?”
“呃?”
一处地方是否危险,的确因人而异。萧峋一时竟不知晓回答什么好。
他不说话了。
静谧继续,回荡在甬道里的风却渐渐变大,行过某处时,猝然转烈,低回起伏着,向谢龄和萧峋冲撞而来。
风声如啸。这阵风里显然夹杂着某股力量,拂过谢龄面颊时,他感到些微的刺痛,跟被细针扎了一下似的。这在能够忍受的范围内,可走在他侧后方的萧峋如遭受重创,猛地两抢一步,咳出一口血来。
噗——
萧峋痛苦地捂住胸口,从口中喷出的鲜血点点滴滴如墨泼,落地那刻,竟是滋的一声,蒸发成丝丝缕缕的黑气。
谢龄闻声回头,看见这样的场景,满脑子疑惑。
不料萧峋反应极大。如同受到惊吓的兽类,往地上瞥了一眼,旋即抬头,眸光紧紧盯住谢龄,一连后退数步,脊背微弓,手臂绷紧。
萧峋整个人进入到一种防备姿态。
谢龄却因此了然了,萧峋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大抵是因为这个。
他目光在萧峋和地上的血迹上转了一圈。这黑气应该是某种不好的东西,源头在萧峋体内。
魔气?谢龄很轻易地联想到这个设定,将萧峋望定。
萧峋站在光和暗的交界之处,银发散乱,垂落胸前身后,挂在脖子上的鹿角时而晃荡。他脸上逐渐恢复的血色又退下去,面色苍白如纸,却绷着一张脸,倔强又警惕。
这人唇角还挂着血痕。像个小狼崽子。
谢龄又好气又好笑,心道魔气就魔气呗,他玩过的修仙游戏不算少,多数时候都选择修魔,对这东西毫无排斥。
同时他也清楚自己的观念和这个世界绝大部分人违和,便也不多说,从芥子空间里取出雪声君从前备下的凝血丸,递到萧峋可以看见的地方,对他道,“止血。”
萧峋不为所动,眼眸仍然直勾勾盯着他。
谢龄直接付之行动,三步两步走到萧峋面前,把他抬起来防备自己的手按下,药丸塞进他口中。
呼呼——
那妖风又起了。谢龄直觉萧峋不能再受一击,行动先于思考,猝然转身,抬袖一挥。
砰——
风与袖相撞,前者被后者打得当场溃散。
作者有话要说:搞了个抽奖活动,具体内容文案可见w
我看见很多人问封面写的是什么,写的是人间道,后两个字仿孙过庭的草书,水平不高,让大家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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