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萧峋低声答道。
“当真?”
“是。”
萧峋神情不似作伪,谢龄亦知自己帮不上忙,从小楼前退开。
谢龄转身走向自己的屋室,两三步之后,听得少年人站在门后开口:“谢、师父。”
“嗯?”谢龄驻足回头。
谢龄站在夜色里,素白衣角时而起落;萧峋立于楼内,黑眸清沉。少年人注视着谢龄,张了张口,缓慢垂下眸光,道:“谢谢师父。”
“不用谢。”谢龄回道。
萧峋关上门,云龟在庭院里寻了个地方睡觉,谢龄背对小楼走出数丈,抚了抚心口。
这次比上次撑得久了些,他的伤还未发作,为防止情况突发,他掏出一粒药服下。走回屋中,谢龄赶紧盘膝坐下,仿照上次古松帮他调息疗伤,控制着灵力,在体内缓慢流动。
滴答。
滴答。
水钟不疾不徐地计算着时间的流逝,谢龄闭上双目,不料方过片刻,心口生出一股尖锐的刺痛感,喉间涌上腥甜味道,噗的吐出一口血来。
谢龄身体不受控地前倾,眼皮一掀,就看见床下的血迹。他心道该来的还是得来,同时不着调地庆幸了一下,还好血没溅到床上。
倏尔间,谢龄的神识被触动。
有人进到鹤峰地界了。
念头刚起,他寝屋的大门无声朝两侧分开。古松踏着夜色疾行而来,黑发黑眸黑衣,一张俊脸冷得吓人。
谢龄为这人的突然出场所震撼,待到他行至身前,条件反射地伸出一只手。他腕脉立刻被古松扣住,同时还听得这人用凉幽幽地语气说:“你又出手了。”
你在我身上安装了健康监测吗?谢龄敛眸不接话。
“我来的时候,发现黑暗道外的石墙碎了。”古松又道,“你该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黑暗道?就是刚才他和萧峋走的那条甬道了?因为太黑所以取名叫黑暗道?谢龄无声吐槽,依然闭口不言。他对自己的判断有□□分信心,但剩下一二分,依然不敢冒险,亦不觉得此时需要自己开口。
果然,古松自己便说了下去:“这意味着有魔物入侵。”
说这话时,古松的语气不如往日那般平板无波,将“魔物”二字咬得稍重。
谢龄眼角一跳,说:“我已经处理完了。”
这回换古松不接话。他探完谢龄脉象即收手,没像上次那样替他疗伤——谢龄已服了药,并学会疗伤方法了。
但古松也没走,抬袖一挥,将书桌前的椅子移至床前,拂衣坐进去。他眸色沉沉,一直注视谢龄,却不说话,就在谢龄以为他要把自己坐成一台检测器的时候,他道:“萧峋还是谢风掠?”
“师兄——”谢龄稍微拖长语调,话音里透出些许无奈。
古松又将谢龄看定,几息之后,半垂眼眸,换了个问题:“魔气出现的缘由查清楚了?”
谢龄:“在查。”
“好。”古松点头。
古松没有再开口说话的意思,谢龄阖上眼眸,静缓调息。他一直守在床前,待得谢龄疗伤完毕,才御剑离去。
天光已破,抬头不见白日,云层厚重。这是谢龄来到这里遇到的第一个阴天。他换了身衣裳,取出水洗漱,又将头发梳理一番,推门走出寝屋。
谢龄没像往常那样去外头散步,或是到前殿看书。他径直走向萧峋的小楼,走到门前抬手叩门,不曾想刚敲一下,门开了。
一眼就看见萧峋,在距离门口不远处,应是昨晚回来后便没换过位置,坐姿一如既往懒散,即使调息,背也倚着墙。他脸色比昨晚好了许多,却依旧苍白,听得响动,睁开眼来:
“师……”
谢龄做了个制止的动作,不让萧峋说话。他跨过门槛、走进楼内,端详这个少年人片刻,捡了张椅子坐下。
萧峋在谢龄的注视下重新垂眼,俄顷,又将眼皮撩起,对上谢龄的目光。
“师父。”萧峋轻轻唤了一声。
“嗯?”谢龄从鼻腔里哼出一道尾调上扬的音节。
作者有话要说:给新朋友们说一下,我的更新时间一般很阴间,所以不要等,第二天再来看
月底了,乞求亿点点营养液~
感谢在2021-07-2602:46:48~2021-07-2702:45: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fjhcyfcytvyf、42704807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衡、怀风10瓶;絮、Camot5瓶;糖茉雨沫、季随心、あさ就是ひかり4瓶;环路、堂堂不是糖3瓶;是张红薯呀、谷雨、三更的小老婆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