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里的皇后被太后逼在了床角,绞尽脑汁后,忐忑地回了一句:“我得菩萨指点,可观面相知晓些事情。”
“哀家也想得菩萨指点。”太后慢条斯理地在皇后的凤床上坐下,不仅坐下,还掀开了被子,露出皇后的小衣,她皱眉:“皇后这是在做什么?”
“睡觉穿着这个不舒服,就给脱了。”裴瑶羞得捂住脸,太丢人了,她就想睡得自由些罢了,谁让赵氏来得不凑巧,她还没来得及穿呢。
太后很平静地见小衣丢在一边,没有半点不自然,一双眼睛更是紧盯着皇后,“皇后要如何教哀家?”
“没法教,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裴瑶咬咬牙拒绝。
太后颔首:“哀家有一问题,想问问皇后。”
裴瑶大方:“问吧。”
太后坦诚:“你如何知晓丞相与淮阳侯有私呢?”
“因为他说话的时候面色带着‘权欲’,试问他若真心,怎么会有权力的欲望。”
“皇后糊弄人的本事倒是厉害,既然这么厉害,明日去长乐殿陪哀家见朝臣。”太后认真审视对面的小皇后,想从那双感觉的眼睛里找出其他的情绪,哪怕一丝。
然而,她又错了,皇后没有说谎。
皇后不仅有趣,还有厉害之处。
太后走了,静悄悄地来,静悄悄地走,没有惊动其他人。
裴瑶喘气,将那件被太后摸过的小衣迅速塞进了被子里,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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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刚薨逝,皇帝不好明目张胆地召请后妃侍寝,就只好躲在自己的寝殿里快乐,也不敢再找皇后的麻烦。
渐渐地就忘了自己还有一位比自己小上一旬的皇后娘娘。
皇后被迫‘病好’,换上轻薄柔软的罗面裙,坐着太后的凤辇前往长乐殿。
路上遇到前去长乐殿问安的宫妃,乌泱泱地一大帮人停在了宫门口,栗夫人为首,后面还跟着四妃,她定定看了一眼:“那是太后的凤辇。”
“但坐的是皇后,听闻太后昨日罚了皇后娘娘的母亲,皇后多半是来求情的。”
栗夫人见识多,不免嗤笑这些没有眼力见的女人,“你见过坐着太后凤辇来求情的吗?”
话音刚停下,皇后就当着众人的面走下车,众人齐齐屈膝行礼。
裴瑶瞧着栗夫人在就想起慎昭华,不免好奇多问一句,栗夫人脸色就不对了,“慎昭华有喜了,在宫里养着呢。”
裴瑶不懂:“什么喜?”
若湘赶忙伏在皇后耳畔低语:“就是怀孕了。”
裴瑶在尼姑庵里长大,不懂这些喜那些喜,但听到怀孕两字后还是由衷笑了,“那是好事。”
宫里有三十多个皇子,公主更是不少,对于子嗣而言,其实是不缺的。但母以子贵,慎昭华能有儿子,于她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栗夫人嘴巴酸,对皇后更是不敬,当即就说道:“不过刚一个月,能不能坐稳胎才是最重要的。”
“栗夫人还是积德为好。”裴瑶心思简单,大人的事情与孩子无关,况且是个还未成型的胎儿。
栗夫人悻悻地闭上嘴巴,其他人更是不敢抬首,她们的命运都是掌握在皇后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