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糖只有两块,口感有些熟悉,她又吃了一块青色的。味道怪怪的,品不出味道。
她嚼碎了吞下,殿门开了,太皇太后回来了。
裴瑶绷紧了身子,笑嘻嘻地将糖递了上去,“吃糖。”
“奶糖好吃吗?”太皇太后不用看也知晓她吃了奶糖,她挑了一块黑色的糖放入嘴里,酸涩的味道涌入喉咙里。
她的神色很美好,裴瑶见她很享受,不免心动,伸手去拿黑色的糖吃,她用舌尖微微舔了一下。
就一下,让她酸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她吐了吐舌头,“不好吃。”
“不好吃还哀家。”太皇太后接过她舔了一口的糖接着放入自己的嘴里,怡然享受,嘴里不忘问她:“玩了吗?”
裴瑶眼皮子一颤,小嘴巴动了动,“玩了。”
太皇太后在她身前坐下,抚上她的手,笑道:“阿瑶。”
裴瑶低眸看着她,“果然吃糖的嘴巴很甜。”
太皇太后伸手去抱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指尖拂过敏感,裴瑶一颤,拍开她的手,撇撇嘴,“以后再也不给你补画册了。”
她那么用心,做梦都没想到她李姑娘会用到她的身上。
过分!
太皇太后却不肯就这么罢手,揽住她的腰,下颚抵着她的肩膀,道:“你可想过自己补了多少?”
“补了多少?”裴瑶心口噗通噗通跳了几下,在行宫的时候一日间补了好多册子,有的画册一连掉了几页,她就顺势补了小故事。
她感觉不妙,太皇太后咬上她的耳朵,轻声低喃:“这才是你作为主动者的态度,先来勾引的就输了。”
裴瑶不服气,“仗着功夫好罢了。”
“还不服气啊,明日教你武功,可好?”太皇太后循循善诱。
“不学,人生苦短,不要浪费在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上。”裴瑶拒绝,身体里的东西让她感觉不舒服。她软软地靠在李姑娘的怀里,伸手拨弄着她襟口,坚持说了一遍:“不想学,我们离开洛阳吧。”
“离开?”太皇太后唇角的笑意敛住了,按住裴瑶小腹的手压了压,裴瑶立即笑了,浑身发麻,“别动我。”
说完后,太皇太后揽得她更紧,撩拨一番,她浑身都软了,立刻明白过来,“你不想离开洛阳?”
“不想,哀家还想做最尊贵的女人。”太皇太后停了下来,怀中的人昂首看着她,“怎么做最尊贵的女人?”
她不明白,太皇太后没有再说,而是站起身来,抱着她往榻上走,“该取了。”
裴瑶咬了她一口,“你想作为后娘吗?”
裴绥是要做新帝的人,最尊贵的女人就是他的皇后,太皇太后的想法太脏了。
她摇摇脑袋,心上鄙夷,下一刻,太皇太后将她放了下来,掀开裙摆,道:“你的想法太脏。”
裴瑶:“……”到底是谁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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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时,太皇太后领着荆拓一道去见裴绥,皇帝去未央宫。
“太后,这是我给您的。”皇帝将一只匣子给她,里面是五万两银子,足够太后过一生。
寻常人家一生不过几千两银子,太后不同,皇帝不想让她吃苦,富裕些,一辈子享乐就成。
裴瑶不知她的意思,当着面就打开匣子,里面的一叠大额的银票,都是最大的数额,她好奇道:“你哪里来的?”
“我攒的。”皇帝腼腆笑了,没好意思说实话,这是先帝和栗太妃的。先帝驾崩太快,后事都没有嘱咐,留在库里的银子都归她。
栗太妃死后,内侍去查抄住所,搜出来不少银匣子,都交到了她的面前。
“你该留在自己用。”裴瑶拒绝了,小皇帝什么都不懂,应该留着银子傍身。再者裴绥是个小心眼,日后不会善待大汉的皇帝。
皇帝又将太后推来的匣子推过去,坚持道:“我留了一半,这一半是给你的。我知你不喜裴家,能走就走,听闻外间的风景很美,可惜我注定无法踏出这座城池。”
哀帝禅位后,死得不明不白,她或许,也会走这么一条老路。
她看着太后,心里涌现美好的江山画卷,“太后应该去看看。”
“你想去也可以去,我帮你。”裴瑶慷慨道,李璞瑜不适合这宫廷,她良善而聪明,若得良人,必然会夫妻和睦。
她看向李璞瑜的头顶,粉色的泡泡很多,说明不会有事,就连灾难都没有。
皇帝询问裴瑶的打算。
“不知,走一步是一步,若是可以,我回尼姑庵。”裴瑶浅笑,可太皇太后还想着权势,或许,她会一路跟随。
太皇太后满身才华,适合朝堂,自己就安心跟着她,不会吃亏不会被人欺负。
皇帝见她早有打算也不再过问,坦然面对眼前的一切,“希望不久后,海晏河清。”
裴瑶抬首,若新帝能有李璞瑜的胸怀,将会万事安定。
然而裴泽死了,裴绥失去希望,注定不会和太皇太后和平共处。
她看向皇帝,淡然道:“陛下,若在将来,海晏河清的时候,希望我们都还在。”
“希望我活着还能看到。”皇帝慨然笑笑,精致的五官让人感觉很舒服,清爽明媚,“也希望太后也活着。”
“海晏河清。”裴瑶重复皇帝的话,容易吗?
但她相信太皇太后若做了洛阳城内最尊贵的女人,新朝必然会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