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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五十五(2 / 3)

“赔姑娘离哀家远些。”太皇太后避开她的拥抱,朝着坐榻走去。

裴瑶略有些失落,不多想直接缠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开口:“李姑娘,你徒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太皇太后并非阴狠的人,能教裴绥就证明她心思不坏,这个时候必然是因为什么事情生气了。

“两军阵前,哀家杀他,天经地义。”太皇太后语气薄凉,失了往日的温柔。

若是寻常人听了肯定会躲得远远的,裴瑶却死皮赖脸地贴了过去,摸摸她的脸,“李姑娘,不生气了,好不好。”

“太后不担心裴绥的伤势?”太皇太后淡淡道,又见裴瑶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心里忽然不舒服,“哀家今日该一箭杀了他。”

“李姑娘心地善良,从来都没有这种想法,不过是过过嘴瘾。”裴瑶语气温柔,从自己的香囊里取出橘子糖,递给太皇太后的嘴里,安慰道:“心情不好,肯定是因为没有吃糖,对不对?”

太皇太后垂下眼睛,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烤鸡香囊,她拿手拨了拨,道:“他不听话。”

“谁?”裴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短暂的思考后立刻回话道:“晓得了、晓得了,他不听话。”她稍稍停顿了会儿,声音里染上几分欢喜,“清理门户的事情太累了,先别去管他。你累不累,我给你揉揉。”

“小东西。”太皇太后低低嗔怪一声。

“什么东西?”裴瑶没有听清,将脸凑到太皇太后面前,慢慢盯着她的眼睛,品味那三个字,询问道:“我在你这里就是小东西?”

太皇太后沉默了会,慢悠悠地开口:“不是小东西,就是坏东西。”

裴瑶不生气,总觉得李姑娘口中的三字带着宠溺,眉眼弯弯地带着笑,语气认真道:“那你是什么东西?”

太皇太后气定神闲道:“老东西。”

裴瑶望着她肃然的神色,自己不想笑,感到些悲伤,她凝着她的唇角,徐徐贴上去,眼神蕴着柔和的光。

她想亲一亲,太皇太后却不想了,“太后又想来色.诱哀家?”

“想色.诱,那您肯吗?”裴瑶叹气,亲都不让亲了,她解下了腰间的香囊,将里面给李姑娘备下的橘子糖都取了出来,数了数,足足五颗,“五颗糖,换您亲我一下。”

“太后的招数越来越平庸了。”太皇太后语气带着几分嫌弃道。

裴瑶想了想,好似是没有什么新鲜度,她冥思苦想了会儿,“我有空去看看话本子,如何?”

“太后勤学苦练,自然是好事。哀家累了,想去休息。”太皇太后露出几分疲惫,将挤到自己腿上的小东西挪开。裴瑶不肯,双手抱着她,“一起睡。”

“哀家累了,你睡什么,再睡就要成猪了。”太皇太后的嫌弃又上一层楼。

裴瑶不动,直勾勾地看着她。

下一刻,太皇太后认命地将她抱起,一道上榻。

裴瑶得寸进尺,朝着她伸开双臂,道:“更衣。”

太皇太后瞥她一眼,短暂叹息,再度给她解开腰间的束带,内襟,最后就剩下一件单衣,一件亵裤。

“还要脱吗?”

“我脱,你也脱,贴着睡觉,冬日里舒服。”裴瑶不甘示弱,抬手就给她脱衣裳。

同样只剩下一件单衣,她伸手还要去脱,太皇太后却拍开她的手,“小色.胚,你还没吃够教训。”

想起那些事,裴瑶的脸红了,恶狠狠地瞪了太皇太后一眼,色厉内荏地训斥她:“你过分,胡言乱语。”

“太后生气了。”太皇太后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伸手去揽住她纤细的腰,身子转向床榻。

两人同时躺了下来,太皇太后将碍事的被衾拂落在地,亲上裴瑶不肯服输的唇角。

徐徐下落,唇角隔着单薄的衣襟落在小腹上,裴瑶立即怂了,抱着李姑娘的身子,整个人软了下来,“你、你别这样。”

太皇太后停了下来,“那你求求哀家。”

“你……”裴瑶推了推太皇太后,在她身下转身就想逃走。

太皇太后并没有阻拦她,反而笑了笑,自己坐了起来,“方才还说要贴在一起的。”

裴瑶理屈了,扭头瞧着太皇太后,仔细打量她面上的神色,瞧不出什么异味,又看了一眼她的头顶,红色的泡泡。

是喜欢,不是色.欲。

裴瑶蹙蹙眉,只盯着自己腰间的丝带,踌躇了会儿,自己缓缓剥离了最后一层衣襟,道:“你为何没有色.欲。”

太皇太后将地上的被衾又搬了上来,目光落在裴瑶锁骨上,拿手戳了戳,“多长些肉。”

裴瑶没有明白,眼前黑影靠近,她心口噗通噗通跳了起来,她抬首,仰面看向太皇太后:“你也没有肉。”

“哀家与你不同,长不了肉的。”太皇太后语气散漫,告诉她:“得长生者,便是如此。”

裴瑶疑惑。太皇太后贴了过来,靠向她,贴着她的额头,唇角噙出一抹得意的笑,“小色.胚,哀家突然想你了。”

裴瑶咽了咽口水,太皇太后摸摸她的额头,“裴瑶,你该相信你的直觉。”

“什么直觉?”

“李乐兮喜欢你。”

****

裴绥当胸一箭,众人都慌了,将士们的阵形也跟着乱了,急忙撤退。

下属将主上抬回军营,军医被揪过去诊脉。

半晌后,军医皱紧了眉头,手搭在脉搏上都不敢收回,颤颤惊惊道:“差一点就伤了要害,主上身子好,肯、肯定能熬过来的。”

裴绥脸色苍白,就连唇角都失去了气色,赵氏被下属请来,见到丈夫生死不明后差点就晕了过去,眼泪直掉。

“好端端、怎么就这样了。”

下属听到那句好端端,都跟着皱眉,什么叫好端端的,上阵杀敌,生死是常事。

赵氏一个劲地问军医,“主上如何了、主上何时会醒、主上身子什么何时会好。”

军医本就心慌,夫人一个劲问他,让他心里更加慌了,他努力咽了咽口水,道:“应该会很快的。”

箭拔得太快,失血太多了。

赵氏刚死了儿子,丈夫又昏迷不醒,整个人浑浑噩噩,顿时哭出了声音。

军营里士气低迷,几位将军凑在一起商议,汉军刚猛,他们讨不到好处了。有人提议撤军,等将军伤势好转后再打回来。

商议好后,连夜撤离十里地。

探子将消息传回洛阳,皇帝喜不自禁,“十里地、十里地,对了,裴绥是生是死?”

探子回道:“尚未查明,生死不明。”

“好、好。”皇帝叫好,看向一侧的太皇太后:“可要乘胜追击?”

“追,荆统领,带上你的御林军去追,提着裴绥的脑袋来见哀家。”太皇太后吩咐道。

太快的胜利让裴绥高兴得太早了,不知死活。既然他觉得不能女子为帝,就将他打回原形。

荆拓上前领命,“臣定不辱使命。”

皇帝舒心一笑,爽朗又明媚,看向太皇太后的目光也跟着尊敬了不少,她夸赞道:“大汉有太皇太后,定能挺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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