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瑶看过大多的书,催.情无非就是助兴,可真正体会到了又觉得不对。
她感觉很热,脱了衣裳依旧觉得热,她想喝水,喝了许多的水依旧不解渴,她懵懵懂懂地看向李姑娘:“你为何不杀她呢?”
“杀她太便宜了,慢慢折磨她。”
“怎么折磨?”
“注定孤独一生。”
裴瑶觉得这个惩罚太轻了,然而她热得不行了,朝李姑娘招招手,“我好热。”
“要冰块吗?”李姑娘问她。
裴瑶摇摇脑袋:“要你,不要冰块。”
“很难受?”李乐兮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很烫手,“明日将百里沭丢去青楼,招待十个客人才给出来。”
裴瑶笑了,双手环住李姑娘的脖子,亲吻她。
炙热的吻由唇角至锁骨。
李乐兮捂住她的眼睛,道:“不许看哦。”
裴瑶顿住,可身体内的火在肆意燃烧,她努力维持,身子却止不住贴向李乐兮,她很难受。
眼前陷入一片漆黑后,她感受到李姑娘的回应,一股快感油然而生,似有浪水扑灭了火。
许久后,她眼前的漆黑被烛火取代,她望着李乐兮没有说话。
李乐兮直起身子,背对着她,一件一件衣裳掩盖住裸..露的脊骨,厚厚的衣裳掩盖住风华。
裴瑶拉着她的衣裳,“回庵堂。”
昨日若回庵堂便没有这么多的事情。
“睡一觉就回去。”李乐兮转过身子,将她的手放入被下,指尖在她眉眼揉了揉,“不必愁眉苦脸。”
许是力道太过温柔,裴瑶也随着沉沉睡了过去。
李乐兮穿衣,洗手,将屋门小心关上,去寻百里沭。
百里沭入宫去了,战事未平,裴绥连夜召她入宫商议战局。
荆州至洛阳的郡县都已归顺大魏,幽州、并州等地自立为王,效仿裴绥,想与裴绥一争高低。
不仅仅是幽州、并州,还有其他州郡,小波的乱民不计其数。
裴绥想御驾亲征,众人不同意,不少人毛遂自荐,裴绥都不满意,勇气可嘉,却无领军经验。
百里沭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裴绥领着的是乌合之众,走到今日,都是李乐兮的‘谦让’。
“国师是何意思?”裴绥目光落在百里沭身上。
百里沭抬首,坦然道:“陛下高看,臣不会领兵。”自己去倒好,就怕李乐兮从中对付她。
为了应付众人,她指着幽州一地,道:“这些北边的城池坚固,百姓生活不如南方,如今他们犹如土匪占山为王,一时难以剿除,我们不如养精蓄锐,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出战。大汉遗留不少问题,陛下应该解决内忧才是。”
众人明白她的意思,‘楚兮’人在洛阳,他们若离开,保不齐‘楚兮’趁机作乱。
商议不出结果,裴绥也不满意,坐在龙椅上久久沉默,众人面面相觑。
天色快亮的时候,裴绥说道:“再议。”
散朝,回去休息。
丞相赵之回也随着众人退出宣室殿,他回头看了一眼裴绥,沉默无声。
百里沭回到府上,李乐兮早就在等候,负手而立,肩际染了些雾水,她看了一眼百里沭:“裴绥要出征?”
“不会,你不死,他不会走。”百里沭摆摆手,对李乐兮说道:“你真狠,将他有能力单独出战的战将都杀了,周起都不放过。”
周起是军师,他可出谋划策,主将无经验,他可从旁辅助。
李乐兮淡笑,“你不服气?”
“服气,裴绥让人出征,想得美。”百里沭也跟着埋怨一句。
李乐兮朝她招招手,“国师大人,本宫给你找了好去处?”
听她自称,百里沭下意识感觉不好,转身就跑:“皇后娘娘自便。”
她跑了,李乐兮不介意,让人去清空百里沭的药房,拿出去变卖。
等裴瑶醒了,药房都已空了,李乐兮在数银子,见她醒了,她将手畔还热乎的汤药递给裴瑶:“喝了,对你身体好。”
昨夜的事情对身子不好,该补补。
裴瑶叫苦,将汤药一口喝了,哭得闭着眼睛,下一息,嘴里多了块糖,她快速嚼着,甜味迅速取代苦涩。
“哪里来的糖?”
“随身带的,能走吗?带你去收银子,都是你的。”李乐兮扫了一眼她的腰下。
裴瑶莫名红了脸颊,捂住脸去偷看李乐兮,“哪里来的银子?”
“卖了百里沭的药房。”李乐兮淡笑,伸手探向她的腰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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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瑶感觉一阵舒服后,更衣洗漱,走出国师府。
她手里捏着一张单子,上面都有药材对应的价格,数一数,价值在上万两银子之上。
李乐兮告诉她:“卖得急,都是贱卖,若是慢慢来,必然值更多的银子。”
“不少了。”裴瑶很满足,一夜睡醒还有这么多银子,很不错了。
两人去了药铺,挨个收银子,都是些银票,观景又有银子收,裴瑶很高兴,一路上都很精神。
收完银子,天色都已经黑了,裴瑶抱着准备好的匣子跑去一条巷子里慢慢数。
“见钱眼开。”李乐兮嗔怪。
她站在裴瑶身后,扫视周围,裴瑶数得跟高兴,莹白的指尖压着一张又一张数额,匣子底部还有几贯钱。
钱财外露,并非是好事,又是两个女子,很快就引来几个地痞无赖。
“数钱呢?”
裴瑶浑然一颤,不数了,将银票都放入匣子里,自己紧紧搂着匣子,不觉缩到李姑娘身后,小心告诉她:“来抢银子的。”
巷子荒芜,就几户人家,门户紧闭,前后更是看不到人。
李乐兮看向领头的男子,尖嘴猴腮,一双眼睛都凹进去了,她问裴瑶:“他们是贪财还是贪色呢?”
闻言,裴瑶抬首看了一眼,皱眉道:“妈呀、都有。”
李乐兮浅笑,摸摸裴瑶的脑袋,“眼睛蒙起来,打架不好看。”
言罢,从袖口里取出一根布帛蒙在裴瑶的眼睛上。
裴瑶不言不语,抱着自己的钱匣子,催促一声:“快些哦。”
李乐兮将裴瑶安顿好,看向几人:“打架输了也别哭,哭喊会吓着我家小妹妹,到时候断手断脚,我就不管了。”
听着她轻声细语,裴瑶感觉到了一阵入骨的温柔,她侧耳倾听,听到几声闷哼,噗通几下。
她再听,有人牵着她动步。
走了十几步,眼睛的布帛被除了,她回头去看,李乐兮拦住她,“都说了打架不好看。”
裴瑶的眼眸瞬间弯了弯,她将手中的匣子塞到李乐兮的怀里,动作自然地勾住对方的脖子,凑过去亲亲她的唇角。
“很多人看着。”李乐兮看向路人,示意裴瑶注意些。
裴瑶亲过了,拿回自己的银匣子,走到一边的糕点铺,小手点了点:“这个、这个、这个,那个、那个都来双份的。”
店家一听,热情地招呼着,“您稍等、稍等。”
裴瑶先拿了一块茉莉软糕吃着,端着盘子走到李乐兮面前,“张嘴。”
李乐兮不吃,转过头去,裴瑶睨她:“不尝尝吗?”
“你是买给旁人吃的,顺道给我吃一口。”李乐兮侧首,不去看她。
裴瑶哼了又哼,将软糕放入自己的嘴里,入口即化,都不许用牙齿咬的,她自己吃了一份,打包了许多。
付过银子后,她将糕点递给李乐兮,“你提着,我拿不动。”
“啧、糕点就拿不动,昨日脱我衣裳的时候可有力气了。”李乐兮嘲讽道。
裴瑶被她说得小脸通红,拿着糕点去堵住她的嘴巴,“好好想想拿什么堵住你的嘴。”
李乐兮接过糕点,大大小小五六个包,“你不入宫了?”
“不去,我做了些梦,就不想去了。”裴瑶双手空空,感觉很轻松,带着李姑娘去雇马车,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一个车夫。
两人坐上马车回尼姑庵。
进入庵堂,裴瑶将糕点给师父送去,自己留了一份,若云和青竹都已回到后院,做好饭菜等着两位主子。
吃过饭后,静安就来了,手中提着一篮子纸钱,想喊裴瑶去念经。
个中意思,不言而喻,裴瑶不想应,对上师父欲言又止的神色后,她只好答应下来,跟着师父离开。
从头至尾,李乐兮都没有开口说话,裴瑶不是孩子,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过孝期内还需注意些,昨夜是不得已而为之,往后数日,需离裴瑶远一些。
裴瑶在亥时才回来的,精疲力尽,回来后就躺下,央求道:“你帮我沐浴。”
“公主殿下要脸吗?”李乐兮穿着单薄的寝衣,依靠着软枕绣雪帕。
裴瑶身上染着一股纸钱的味道,不好贴过去,自己脱了外裳,吩咐青竹烧热水,再度凑到李姑娘面前:“帮我沐浴。”
“皇后新丧,你且注意些。”
“注意什么,我没力气沐浴罢了。”裴瑶拿手去捂住她的嘴巴,长长一叹:“如果可以,真想拿着东西将你的嘴巴堵起来。”
李乐兮抬眸,看着她,一双眼睛清冽如水,映着裴瑶‘无可奈何’的神色。
青竹备好热水来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