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会儿,殿门打开,是裴瑶出来接姜汤。
她看了看青竹,没说话,将姜汤端了进去,“喝了。”
“你先喝。”李乐兮穿着单衣坐在床榻上,觉得不舒服,又办躺了下来,身子倚靠着软枕,将脚往被子里缩了缩。
裴瑶将汤置于她的嘴边,“喝了,别让说第二遍。”
李乐兮看了她一会儿,收回目光,凝着汤水,伸手接过来,一口饮尽。
碗直接被丢在了榻上,她抓住裴瑶的手,将人直接拉入怀里。
她一手托着裴瑶的腰,一手捏着下颚,毫不犹豫地亲了上去。
唇角贴着,在一瞬间,汤水慢慢地流入裴瑶的嘴里。
裴瑶动弹不得,睁大了眼睛,她没法呼吸,只能将嘴里的姜汤吞入喉咙里。
李乐兮报复般咬着她的唇角,接着是脖子,吮吸。
放开裴瑶,指腹摸上那枚红色的‘吻痕’,心满意足了,“看,我画的花儿多好看。”
裴瑶欲哭无泪,使劲推开她,“李乐兮。”
“在呢。”李乐兮直起身子,正襟危坐,“公主训话,我听着。”
“滚。”裴瑶生气了。她看着李乐兮委委屈屈的姿态就想去咬她嘴巴,“你委屈什么?”
李乐兮漆黑分明的双眸凝着裴瑶,自己慢慢倾靠身子,将自己贴着唇角,“公主训话,委屈呢。”
“你是不是喝醉了?”裴瑶感觉她有些不对劲,好端端的人怎么撒娇卖萌,似个孩子一样。
“没有,想吃你,又吃不了,自然不高兴了。”
“我不信,你是心里有事。”裴瑶不信她的鬼话,李乐兮一张嘴足以骗得死人还魂,活人想自杀。
李乐兮仰面躺了下来,目光落在锦帐上,“公主殿下,你想招什么样的驸马?”
裴瑶懵了,“驸马?”
李乐兮一本正经道:“嗯,国师夜探星象,公主殿下命中带煞,需择一驸马来冲散煞气,算一算命格八字就可成婚。”
“你就不能杀了百里沭?整日跟着我,就像狗皮膏药一样,天天脑门上挂个权欲的泡泡。”裴瑶终是生气了,她不喜百里沭,只盼着对方莫要出现在她面前,如今,可倒好,又来选驸马。
“弄死她,很简单。”李乐兮酸涩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她捏着裴瑶肉肉的小脸,悄悄说道:“我给你准备了一位合适的驸马。”
“你弄死她,我就选驸马。”裴瑶弯着眼睛笑,并没有生气,因为,李乐兮自己更加生气。
她笑了,也跟着仰面躺下,“我要选个貌美又武功高强的驸马,文可治国,武可□□,你说我能找到吗?”
“有了我,你就会发现,他们都是些庸人,还是孬.种。”李乐兮不笑了,嘴里酸酸的,不高兴。
裴瑶翻过身子,抱着她:“确实,那怎么办呢?我很喜欢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李乐兮想了想,不忍小东西这么想她,委曲求全道:“既然这样,我弄死百里沭,就得了。”
李乐兮一面温柔地说着,一面不动声色地去褪她的衣衫,速度极快,裴瑶反应过来,就只剩下小衣了。
她愣了下,“孝期,你忘了?”
“我不碰你。”李乐兮理直气壮道,说完,手探.入不该探的地方。
裴瑶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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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糖块定型很快,天色入黑,青竹就将外间晾晒的奶糖收入匣子里,她还没转回去,若湘匆匆来了。
“姐姐,外间说国师来了。”
青竹抱着糖匣子看向寝殿的方向,“两位主子歇息还没起来呢。”
若湘点头:“那我去拒绝了。”
“也是不成,我去问两位主子的意思。”青竹不敢随意做决定,国师不是寻常人,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去通传一声。
隔着门去问,里面传来裴瑶懒散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榻上的李乐兮捏着裴瑶下颚上的嫩肉,“她来给你选驸马的。”
“我弄.死她就不选了。”裴瑶感觉一阵困倦,但她没有去睡,而是找到自己的衣裳穿好,长发随意披散着,抱着迎枕走到外间。
李乐兮提醒她一句:“穿鞋。”
刚跨过殿门的百里沭听到这么一句话脚下一歪,整个人扑进殿,裴瑶吃惊:“国师为何行这么大的礼数。”
一见面就五体投地,有些不大好吧。
百里沭悻悻地爬了起来,目光落在裴瑶的脚上,一双莹白的小脚有些可爱,圆润的脚趾头更是涂着艳丽的颜色。她咽了咽口水,裴瑶可比楚元会玩多了,她看了一眼,淡然地走进去,“太女殿下的脚有些可爱,臣挺喜欢的。”
裴瑶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趾头,哒哒哒又转回内殿,冲着李乐兮问:“我的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