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n的人夜夜在别墅外守着,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正是因为有Min这边的添油加醋,老大科特回来当晚,风声传得最盛。
但科特第一时间得知之后,并没过问,甚至于,科特连走货出事这件事都没追责。
Min难免觉得奇怪。
但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掩藏在奇怪后的忐忑。
总像是要变天了。
到第四天晚上,小弟还是没挖掘出什么。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要守什么,吃饭时随口带了句:“Min哥,这都第四天了,不就是个女人?在意什么?”
Min本来就抓不到证据,心里窝火,现在小弟的话更是燃起他压抑已久的怒火,他直接一巴掌甩他头上,“吵什么?吃个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小弟被扇得脑子嗡嗡,心里憋屈,刚想反驳,守门的人突然就来了消息:“Min哥,老大紧急召集靶场汇合!”
所有人都丢了筷子,准备朝靶场的方向赶。
Min却一下拉住小弟,“带几个人,去把那女人绑来。”
“可是......”Yan那边有规矩,没得到允许,没人敢闯。
Min不爽,看他的表情就像在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又一掌要送上去,小弟吓得直躲。
Min扑了空,脸色更差,“就这点出息,滚开。”
......
正当宋念安被小女孩押着吃完饭,别墅门外突然闯进几个男人,手上拿着比上次还要粗厚的麻绳。
他们精准找到宋念安的位置,不由分说地把她活捉到了靶场边的看守房里。
无论宋念安怎么挣扎,小女孩都冷眼旁观,唇角甚至还有轻蔑不屑的笑。
一股脑地,宋念安的心又悬到一线,神经绷紧,偏偏男人这时候不知去向。
此刻,室外,暴雨后,浓云厚雾依旧积散不去,压迫着整片广阔地域。
夜晚的靶场依旧徘徊着野兽般的夜吼声,掺杂在扑扇而逃的鸟声中,惊恐又渗人。
焦灼的气息已然开始蔓延。
看守房里外都有人守着,全是陌生面孔。
宋念安人在亮处,黑豹组织的人大多都身在靶场的暗处,她看不清室外,恐惧再一次漫溢心头。
很快,组织的人统统被聚集到靶场。
科特始终坐在射击线后方,风声呼啸,旁边桌上躺着一把枪和几枚子弹。
而Yan不久后姗姗来迟。
他今天像是特意打扮过,黑衬黑裤,中规中矩穿着,不过领口微敞,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模样看上去很斯文败类。
看上去像是刚谈完生意。
就算迟到,Yan依旧很自然地坐在科特身边,比Min距离科特更近。
Yan的出现,像是一种神经的刺激,宋念安眼睛忽地睁大,不敢眨地盯着室外。
但她听不到外面在聊什么,更不知道外面的局势现在正是一边倒。
而弱势的那方,是Yan。
按照规矩,靶场见面,科特首先是要检查所有人的能力。
年底即将走一批大货,科特分身乏术,只能和往年一样靠一场比赛决胜出最后大头归属。
但科特似乎并不急着比赛,反是慢悠悠把子弹装进枪中,扣按推动,静待子弹之后上膛。
“Yan,”科特直奔主题,“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和我说?”
Min那帮人在一旁就等着看戏。
被质问的男人却还在慢条斯理地解着袖扣,微沉的嗓说:“下周码头的单谈妥了,还是九十箱货。”
这并不是科特想要的回答。
他经历年岁后皱褶遍布的脸更加低郁,傍身的冷风都呼啸出他岌待爆发的怒气,“咔嗒”一下,子弹上膛。
周围人一惊。
下一秒,枪眼已经不长眼地抵在了男人太阳穴上,稍不留神,一枪即送命。
“你觉得我在问你这个?”科特像只藏于深夜的老狐狸,一眯眼,就有震慑的压迫。他明明嘴角有笑,但眼里看不出一丝轻松。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唯独男人从兜里掏出那张宋念安的证件,摆在科特面前。
任由枪眼从太阳穴抵到眉心的位置,他漫不经意地勾了点唇,直言不讳地说:“下周运货了,以防万一,兄弟受伤得有人治。”
越是风险的话,男人说得越是淡定。
他就是捏中了科特上周刚打死组织里抓来的一名医生,现在缺人,他没有正当的理由可以把女人留在身边,那医生的身份不是可以么?
但这一幕,落在宋念安的眼里,就成了危险至极。
她双手攥紧到指腹微端都发白,衬在她绯白的脸色下,真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不知怎的,宋念安说不出的担心。
但男人丝毫不慌,看似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插科打诨来一句:“为了组织,我找了个医生;为了我自己,我找了个女人,有什么问题?”
Min听到那句“我找了个医生”,瞬间跳起来:“人是我抓的,怎么功劳到你身上去了?”
科特闻言,脸色微变,顶在Yan头上的qiāng • zhī不动,凌厉的眼神却看去,“人是你抓的?”
Min捡着好处就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