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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爆炸(2 / 2)

医疗团队来这第二天,外圈相安无事。

今天是全员检测的日子,所以医疗队都起了个大早。

也可以说是突然换了个舒服点、没有炮轰在耳边的地方,大家都有点不适应了,睡得好也相应起得早。

早前就碰到过部队晨训,医疗队这会吃完早饭,准备去布置场地,正巧也碰上迎面跑来的维和部队,昨天在西红柿田里见过的黄砼占据前排,领着小分队一口号几步地晨跑。

刺眼阳光已经拨开云层,照耀大地。

队员们在长时间的锻炼后,汗流下来,淌在晒得微深的肤色上,形成剔透的光华,是朝气的感觉。

只是,不见傅听言和孟沛霖。

直到队员们错身跑过去,大家见到宋念安眼神打了招呼,但介于规矩照旧响亮口号,宋念安几次回头,都没找到傅听言。

这人不用训练的啊。

去哪了,是不是又去到外圈了?

......

想法一多,宋念安发懵地往前走。

眼见正要转弯绕进场地,却一个没注意到走来的人,懵了的脑袋带着冲劲直往面前的人身上,柔软的触感,煦暖到带了清冽的味道,毫无痛觉。

身边的徐穗淇噗嗤一笑,宋念安立马回神。

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额头被军装在身的傅听言掌心稳稳托住了。

男人背光而立,凌厉的五官化在光中,金色的光晕铺散在他侧颊,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光影切割出的锋利弧线,英气融在温柔中,无疑引人悸动。

“宋医生,走路不看路?”傅听言笑着看她,另一只手上还拿着刚摘下的军帽。

宋念安余光扫过旁边自家队员的偷笑,一下心烧得慌。

她躲闪着眼神,磕磕绊绊地深吸了口气,压下不正经的心思后,淡淡莞尔的态度:“谢谢傅队。”

“嗯。”傅听言倒也不拆穿她的小心思。

宋念安指着部队晨跑训练的方向,说:“一会训练完就要准备检查了。”

“好。”傅听言似乎还有事,目光扫了眼时间,只是笑着摸了下她脑袋,“那宋医生,我们一会见?”

宋念安抿抿唇,点了头。

光是这点交流,一旁的徐穗淇就已经磕死了。

确保傅听言走远,听不见她们说话了,她才挽着宋念安的胳膊,激动开口:“那还是我们之前认识的傅队吗?他对你也太太太温柔了啊。”

宋念安愣了愣,似有一瞬的恍神。

是嘛......仔细想想,好像,对她的温柔感是越发的深了。

徐穗淇见宋念安不说话,坏笑地蹭了下她肩膀,“怎么还保密害羞呢?”

宋念安被她说得怪赧的,只是一个劲加快了脚步,转移话题:“说什么呢,工作了。”

徐穗淇笑得不行。

维和部队的队员由孟沛霖带队过来,傅听言要晚一些才来。

只是,检查刚开始,宋念安就听到外面一声喧扰,随后直接响亮。因为检查地就近外圈,所以孩子哭喊吵闹的声音一下子就拔得特别高。

有队员说没事,哭是常有的。

但那个哭落在宋念安耳朵里,怎么这么奇怪?

她还是起身出去,傅听言正好也闻声赶了过来。

是难民营一区的一个妇人,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另外身后还跟着四个都晒得黑黑的小孩。

妇女站在警戒线外,一个劲地指着自己怀里的孩子,着急万分地生怕他们不懂意思,还动作模拟着孩子难受的点。

得到傅听言许可后,宋念安靠近,娴熟地用阿耶于语说:“先看看情况吧。”

“孩子是新生儿,现在足月了。”傅听言不是第一次见这个母亲,就着知道的,顺道给宋念安讲了下孩子情况。

宋念安应声后,简单看了孩子情况,有了发现。

“孩子两边面颊及颈发红,红色丘疹,针头大小,还有少量薄痂和鳞屑。”据实,她就着听诊再细看,“双肺未闻啰音,四肢活动良好。”[5]

简单检查结束,宋念安抬头示以安抚的眼神,用阿耶于语告知孩子母亲:“不用担心,是婴幼儿湿疹,用药注意就好。”

妇人听她具体解释,了解情况后,长松一口气,蹩脚也感谢地说:“谢谢,谢谢。”

宋念安淡笑了下,说没事,顺道给了药。

而她一低头,意外发现傅听言手上也有熟悉的药,“哥哥,你这是?”

傅听言朝外面的人群看了眼,“这里蚊虫多,那些人都衣不蔽体的,容易被咬,这里经常会出现被叮咬染病的情况,所以我们随身都会带相关药。”

宋念安从袋中也拿出一支随身携带的药,“我也带了。”

像是为了附和他。

傅听言悠悠应了声:“这么巧?”

“嗯,”宋念安弯了下眼,“就是这么巧!”

傅听言被她的可爱逗笑。

检查室已经井然有序地完成了大半队员的检查,而今天上午除了检查,还需要去二十公里开外去拉水。

因为地段性水资源稀缺,所以这项工作少不了。

而无国界医生团队按计划出行时,维和部队这边也正好出发。

只是在维和部队这边刚开出十公里,前面突然“轰”的一声,爆炸声猝不及防响起,开在最前面的傅听言一下正色,拿起对讲机说:“全员,停车。”

几辆车很从令地缓缓停了下来。

傅听言和孟沛霖在最前面,自然最先下车。

前面旧难民区后,是整片广袤的源地,按理来说不可能会有类似爆炸声响起,但傅听言刚才听得清清楚楚,看向孟沛霖,“这批次难民统统搬进一营了吧。”

孟沛霖点头,“上周搬的。”

那就不可能再有人。

傅听言谨慎地绕过最前排的朝着源地的方向走,孟沛霖就跟在后面。

本该是波平无澜的走风,却在绕进一旁封锁公路的那一刹那,一阵狂风席卷,一辆不明车辆突然绕弯过后朝这边加速势来。

一秒都不到的判断,傅听言没在驾驶位上看到人!

是自杀式汽车爆炸袭击!

傅听言和孟沛霖两个人都迅速拿出向后冲的反应,另外,傅听言直接开对讲机朝队员喊:“全员都有,撤退!紧急撤退!”

十秒时间都不到,“砰”的一声重响,车辆撞上公路旁的高树,随即连硝烟都见不彻底,又是一声炸裂巨响,二次爆炸!

显然是早就设好的圈套。

傅听言确保队员无一受伤,才回头去看那辆已经在重重火光里燃毁的越野车,模样很熟悉,和一个月前他碰上的那场爆炸相差无几。

傅听言站在原地,没靠近,也没远离,冷冽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车辆来的方向,平直无弯道的封锁公路上出现的引爆车,这能有几个意思?

要引爆起码得有对象,可这里没有人,今天也大概率只会出现他们。

那这个意思,是不是就意味着,这场戏是做给他们看的?

傅听言的脸色一下就差了。

和孟沛霖面面相觑的那几秒,孟沛霖同样深黯了刚才情况摆明的危险警告,再明显不过的蓄意为之。

上次如果是有意挑衅,那今天这场便是恶意滋事。

而他们还不知道的是,设防之外依旧落入的圈套,是距离他们近八十公里外的卡鲁比亚边界,定位显示界面一下从公路狂行的红点变成漆黑一片。

连估算误差都没有,完美落定在和维和部队一向出行会有的对向交汇点上。

男人显然很满意,讽刺地大笑,鼓掌给一旁神色矜漠的黑衣手下:“这场戏有意思吗?”

这次出现的不是上次新来的那个小弟,而是跟在男人身边已经很久,甚至随男人一同藏身在科特身边的左膀右臂。

之前跳海元气大伤,最近才养好回归。

手下一贯的言简:“很有意思。”

“那知道我们这次最终要对付的是谁?”男人眯着眼盯着他,放肆笑意的气息缭乱着新药的毒味,“猜猜?”

手下不知道,但男人的笑太过明目张胆了。

这意味着他要猜也得猜一个答案:“黑豹组织。”

不愧是他亲手提拔/出来的,男人没入血性的漆眸在笑中一点点泛深,比戏谑更重是慑人的吞噬感,“Yan,还记得?”

手下惯常面无表情,却在这个代号出来的时候,眉眼微动。

这点男人注意到了。

他唇角微勾:“当初涉猎,他那把枪差一点就顶在你头上,拿你当靶子使的人,总不会忘吧。”

手下原就绷紧的脸上闪过一丝恨意,“不会忘。”

“那好,记住了,你这次要对付的对象,就是他。”

“是。”

手下的眉目举止落在男人眼里,都像是丧失了情感波动。

可以说,这个手下,是他最满意的试验培养品。

一番探讨,男人都没抓到他或许会碰到的破绽,都说拿蛇要拿七寸才不至于被反杀,但这个手下已经超乎完美地压在了他的信任点上。

这么多年,毫无异样。

男人盯着手下转身要走的高大背影,邪睨的压制随话说出:“Kill。”

手下在组织里的代号,Kill,死亡。

男人沉黯的眼色逐渐显露出阴鸷,“你学过中国汉字,该知道Yan在中国话里可以对应汉字,对吗?”

手下落在门上的动作微滞,随即依旧毫无破绽地转身,低头,承认:“可以对应。”

“那你当时怎么没查出Yan可以对应的汉字给我?”男人忽地笑出声,怪异的表情像个堕落阴沉的鬼,“还是说,你找到了,却没说?”

手下敢低头,就敢抬头直视,直勾勾对视上的目光,在深不见底的黑眸下,根本辨析不清情绪。

“我没找到。”

男人颇有兴致地挑起眉梢。

手下一字一字说得清晰:“中国人不以单个字作为名字,同音不同调的汉字更有多个,单凭一个代号为切入点去抓他的具体身份,论实际,没有得到答案的可能。”

没想到手下会以这么刚硬的态度和自己说话。

在这,他是摆话的人,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生怕一个回答不对就被他崩了脑袋,唯有这个手下回来了,就事论事,拿理一派,才敢和他反驳。

这么精于沟通又有胆子的人,很久没见到了。

男人卸去阴冷,满意地放肆笑了,盯着他,只说:“记住你这次的任务,我有奖励。”

手下只是了然说是。

在他就要转身走出去时,男人蹙燃打火机,烧了根烟,在袅袅烟雾中最后送他一句:“再硬碰硬,记得把脸换了。”

手下脚步有所停顿,明白男人话里的换脸是换假皮,尽管他已经手术换过一次脸,这会也还是转身,低沉应了声:“是。”

随后,离开。

重落死寂的二楼,男人盯着手下离开的方向。

许久,烟都烧完了,才露出一个诡异的深笑。

*

下午,维和部队回到营地,明明只是去运了个水,所有人的神情似乎都不好看。

宋念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走过去看了才意外发现冷冻仓库边的高台上,蜡烛、水果、糕点等一个不少。

很明显,是用来祭奠的。

而那一排黑白照片,从左到右,摆在最后边的那张,尤为年轻。

宋念安看着维和部队的人忙活,站在原地看着那些照片,尤其是最年轻那张,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可她明明没见过这个人。

宋念安的记性一向好,见人一面,如果是需要关注的,她不会忘。

那眼前这个人,她曾经需要关注么?

宋念安想不起来了。

直到傅听言事情做完,走到她身边,朝着她看的方向望去,才含着微哑的嗓开口:“段景琰,如果算在现在,28岁,离开时只有23岁。”

殊不知,已经五年过去了。

傅听言的嗓音有微不可察的落寞。

他很坦诚地说:“当初,是我没保护好他。”

宋念安眉头微皱,抬眸看他。

不知是想到什么,傅听言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五年前执行任务时,意外碰到炮击断桥,他在追人的过程中,失足从桥上摔了下去。”

而在断桥那端,傅听言亲眼看着段景琰摔下去,生死不明,连尸骨都没找到。

宋念安一时如鲠在喉。

可转而看向段景琰的照片,傅听言又陷入深思,说:“那边没有野兽也没有溪流,如果只是从断桥上摔下去,不可能找不到尸骨。”

“你的意思是——”宋念安心里有了个答案。

而紧接着,傅听言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才有勇气说出除孟沛霖知道之外,一直压抑在心里的话:“如果我想的没错,他没死。”

宋念安右眼皮轻跳了下。

傅听言半成肯定地说:“只是,我们找不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5]的情况是看的案例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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