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沛霖懵了:“......”
“你怎么知道......?”
傅听言抬着下巴瞧他一眼,只能笑笑。
算算时间,傅听言高三临近高考那会,正好是刚认识宋念安的时间点,小孩儿还挺有脾气,自从西院寺那次见面之后,说不和他玩就不和他玩。
碰巧宋芷青有给宋念安报兴趣班,晚上九点下课,临近溪安一中。
傅听言是走读,所以平时放学就会顺便去培训班把小孩儿捞回家。
偏偏那晚学校会考结束,晚上放假不上晚自习,话剧社高一到高三的成员由傅听言总组织,芮薏副组织,一起出去吃顿饭。
像孟沛霖这样的直男好学生按道理来说根本不可能会参加社团,更何况是定期要参加表演的话剧社。
偏偏芮薏看中了他那张好看脸蛋,追在他后面,晨操,课间,吃饭,下课,澡堂,能找到他人的地方,她都有本事找到。
连带着,傅听言也经常被她堵。
好不容易把孟沛霖坑蒙拐骗进话剧社,芮薏就收敛不住她那点小心思。
拜托傅听言给她创造机会是常事。
但傅听言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不过去加菜的功夫,芮薏就能把孟沛霖堵在餐厅二层的露台,漂亮大小姐的浅眸在酒意下漾满娇俏笑意,小心翼翼地牵住他,“孟沛霖,你喜不喜欢我啊。”
孟沛霖刚想收回手,却听芮薏甜笑道:“可我好喜欢你啊。”
她醉到站不稳,身子往前一倾,就窝进他滚烫炙热的怀中,低笑着呢喃重复:“你好好看,我好喜欢你。”
前十几年,孟沛霖从没和异性有过这么近的接触。
现在芮薏这么大胆地趴在他身上,莫名的痒感在炙烫血液中蔓延,他想像平时那样拉开她,却很奇怪地使不出劲,“学姐,你喝醉了。”
“是啊......”芮薏微哑地低声:“我醉了,所以——”
她突然仰起颈,笑眼微弯地看他,“你能不能让我亲一下啊。”
还没等孟沛霖反应,芮薏就主动垫脚,温热的唇触碰而上,带着青春时期的滚烫,食髓知味一拥而上。
那种绵延至久的喜欢,大家都说芮薏苦苦倒追了孟沛霖整整十几年,却只有傅听言知道,芮薏心思不定,前面的喜欢或许有真,但不够踏实。
而他们这段感情,最先喜欢上的那方,是孟沛霖。
不然,他这么一个脾气冲的,生人勿近的性格,怎么可能容忍芮薏那晚及至之后更加得寸进尺的靠近。
眼见着这会孟沛霖的表情越匪夷所思,傅听言越是忍不住,笑了。
*
只是傅听言怎么都没想到,他八卦吃完了,自家小孩儿跑没了。
汪珈成那边都通知去吃烧烤,宋念安那边还是联系不上。
医疗队的人基本都已经去了食堂,傅听言明确宋念安不在之后,只好再去一趟宿舍区。
正好走到楼下,宋念安下楼了。
她一抬头看到傅听言,眼都没眨一下,冷着脸转身又是上楼。
傅听言:“?”
整栋楼明明已经熄了灯,他刚想往里走,杵在门口的安全员就拦在他面前,“傅队,这里是女宿舍。”
“行。”傅听言也不惹麻烦,便在楼下等她。
但怎么都没想,宋念安会从后门走,任由傅听言在外面站了半小时,而后接到汪珈成在对讲机里说的话,才知道宋念安已经到食堂好一会了。
这发展,傅听言压根不知道出什么问题了。
一整晚,不仅宋念安没理他,芮薏也没搭理孟沛霖,像是生硬划出了一道三八线,宋念安吃完饭就走了,傅听言被一群人围着,一没注意就让他给溜了。
那晚吃完饭,傅听言和孟沛霖被紧急叫回开会。
两个人开完会都是懵的,不是因为任务多困难,而是宋念安和芮薏都早早洗完澡,女宿舍区他们进不去,找人还不出来。
像是统一作战。
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
终于,傅听言不爽了,一天结束工作就去宿舍区找人。
又是那个安全员,“傅队,这里是女宿舍区。”
傅听言一直以来都是脾气很好的,但他能忍的脾性在宋念安这逐渐变味,无论如何都不能生隔夜气,这都几天了?
不明白状况的傅听言脸色不太好,心中弥漫着宋念安不理自己的焦灼,烦躁,“我是队长,现在要进去找宋医生。”
安全员被傅听言严峻的表情震慑到了,以为大概率是出什么事了,一个退后便说:“宋医生在东区B33。”
“好。”傅听言缓了呼吸,应。
因为医疗队下午要去查诊房,所以宋念安和芮薏那边联系好工作后,就准备出门了。只是没想,一出门就是越靠越近的傅听言。
就此,宋念安出去的唯一路径被他挡住。
可能是接连生了几天闷气,宋念安自己都觉得心里堵得慌,这会没什么脾气,也还是消不去冷脸,“让开。”
傅听言垂眸看她,面不改色,察觉不出情绪。
不过在几秒后,他能明显感知到宋念安的火气已经没前几天旺了,倏地笑了:“宋医生很忙?”
宋念安只盯着他,没出搭理的话。
傅听言倒是没急着求和,靠近一步,低声问:“怎么了?”
宋念安虽然在爱情里的占有欲不算强,但看到那种话是其他异性给自己男朋友写的,还是最近一段时间落笔,就有说不出的膈应。
宋念安不看他,也不吭声。
整个人就像是纠结的矛盾体,第一次这么不开心,却知道不该怪傅听言。
傅听言微俯下身,落至平视的角度看她,低沉的嗓音伴着温柔:“念念,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宋念安一听他这么问就委屈的不行,但还是拧巴着说:“你是傻的吗,没感觉出我这两天不想见你?”
下一瞬,傅听言扣住她的手腕,朝自己身前一把扯近。
宋念安感受着铺天盖地逼近的热息,思绪一乱,只听他笑意缱绻地问:“所以,躲我什么?”
低磁的嗓音覆压而下,裹挟几分玩味,“都躲这么久了,躲够了么?”
傅听言越是这样,宋念安越气,想都没想,直接一拳砸在他身上,“傅听言你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
越说越委屈,几天积压的难受汹涌漫山,她鼻尖一酸,眼眶就红了,气得结巴:“你,你招蜂引蝶!”
傅听言哭笑不得,但因为见到宋念安的熟悉样而心中踏实不少。
他伸手就把她搂进怀里,手缓缓又轻慢地摩挲着她的脑袋,任由她撒气地说他,半天都没回一句嘴,只是在她骂完了,眼泪在他衣服上擦干净了,才无奈低声:“我什么时候招蜂引蝶了?”
宋念安原先话都到嘴边了,但傅听言态度这么好,她一下子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再闹似乎很像是她蛮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