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薏轻轻地拍了下孟沛霖手里的信,秒变温柔脸地柔和道:“孟副队,老规矩一百遍,我知道你很讲真心实意的。”
孟沛霖:“......”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男人按照老规矩抄写内容。
不过还好的是,傅听言只有两封,没一会就抄了一半了,见宋念安和芮薏在外面聊天,还有闲工夫笑孟沛霖:“孟副队,你这讨人喜欢程度有点厉害啊。”
“别说了。”孟沛霖抄得脸都黑了,tā • mā • de怎么都是三四句起步的藏头诗,不仅屁话多,还字数多,落笔飘着飘着就暴躁了,“这些个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这算是孟沛霖最能认识到错误的一天。
所以他以前压根不管的情书,就不该出现在他面前。
反倒是工作完过来的宋念安和芮薏没打扰他们,站在外面。
芮薏看到孟沛霖就算没看见她,也还是不停歇地奋笔疾书,是自高中之后再没见过的场景,不由自主地已经消气了,盯着他,唇角微微上扬。
但于傅听言,这是宋念安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用功的模样。
难免想到以前上学,已经上到军校的傅听言每次回家都盯着她写作业,写完才能出去玩的场景。
宋念安没忍住,“噗嗤”笑了出声。
芮薏含笑转头看她,“看到傅听言就能这么开心?”
宋念安点头,“如果没有那身军装,就感觉好像看到了哥哥以前写作业的样子。”
芮薏默了几秒,笑意更深,“那小念安,想不想再听个秘密?”
“什么?”宋念安好奇。
芮薏朝她勾了勾手,等到她凑近,才小声说:“溪安一中百年校庆,那棵桃花树上,傅听言挂的是你和他的名字。”
宋念安震惊了,一下后退,眼睛漂亮而弧度微挑,“真的?”
芮薏手搭在后面栏杆,理所当然,“这还能骗你?”
“可是溪安一中百年校庆不是三年前的事?”宋念安毕业两年后,二十那年的百年校庆,正好掐点掐在傅听言出发执行秘密任务之前,他们一起过去的。
芮薏轻敲了下她脑袋,“所以啊,知道那天傅听言为什么要支开你了吗?”
宋念安没应声,只是怔在原地,望着傅听言。
那天的画面,即便过了这么久了,也依旧历历在目。
那时候的芮薏还没追上孟沛霖,而她和孟沛霖也不太熟,只是曾经碰巧见过几次。所以原先约着一起的,后来变成了傅听言带她先回去。
作为杰出校友,宋念安是在台下亲眼看着傅听言站在台上,做完的演讲。
那时晦明不清的关系,宋念安就算身边有芮薏在帮她,也还是不清楚她和傅听言能不能走到理想的那一步。
理想,如同现在;不理想,便是再不济的兄妹关系。
他一旦有了对象,也就代表着她除了妹妹这个身份,便要淡出他的生活。
宋念安知道溪安一中有出了名的情人谷,情人谷中树木众多,唯有那棵名为“喜欢”的桃花树缠绕丝带,挂满了很多从溪安一中走出去的情侣的名字。
但溪安一中有个规定,是不到毕业不能挂名字。
宋念安原先很多次冲动,试想着那棵桃花树这么灵验,她悄悄地挂一次她和傅听言的名字,会不会能有更大的机会暗恋成真。
但高考毕业,是她和傅听言闹得最不愉快的时间段,也就略过这件事。
再一次想挂,就是溪安一中的百年校庆。
但偏偏那天,傅听言怎么说都不让宋念安一个人去情人谷,说是雨天时间晚了,让芮薏先带她到学校外的咖啡厅等着,等他交流完出去会接她。
宋念安没想到,傅听言前脚把她支走,后脚就自己去挂了那道丝带。
想到这里,突然说不出的酸涩,因为谁都想不到后面三年傅听言的卧底任务会危险成那样,他是阿耶于这片地域最合适的人选,也是精英中的精英,必定派出的会是他。
宋念安现在看着傅听言,心房一点一点,不受控制地塌陷下去。
原以为敞开心怀,义无反顾把对方先装进心里的人,是她;但没想到的是,先一步任由她跌进心窝的人,会是他。
宋念安越想,眼眶越是发热,知道自己这样再盯着傅听言看,会失态,索性转身,眺望远处的冥冥昏暗下去的光线,触动蓄势汹涌而来,将她包裹。
没过多久,孟沛霖拿着“作业”出来哄芮薏了。
芮薏看他态度诚恳,就好说话地边拉着他往外走,边检查他的成果。
两个人一来一往的对话,好像之前那点矛盾完全不作数,烟消云散。
傅听言有注意到宋念安背对自己,一动不动站在外面,以为她心里还窝着气,毕竟按照宋念安的脾性,如果今天没有芮薏激她的这一出,要把这事掀了还需要点消化时间。
傅听言没拿自己抄的东西,而是径直走出去,绕到宋念安身后。
风过发梢,带来了清冽又熟悉的气息。
宋念安没转身,但唇间已经先一步弯了起来,“哥哥,你干嘛?”
傅听言故意站在她身后,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俯身,双臂轻轻环住她,“不知道我家这个小朋友还有多少气,所以需要小心翼翼。”
原以为宋念安会像往常那样哼气反驳他。
但宋念安只是一个转身,手抱住他腰,就埋头朝他身前考去,脸颊轻贴在他的衣边,感受着衣衫浸透的熨烫感,她心窝越发的暖。
“傅听言。”
“嗯?”
“怎么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啊。”宋念安原先还有点绷的情绪,在这句话之后,忽地松散,她抬起脑袋,愣愣地看着他,忽地唇角浅勾,指尖轻轻点在他喉结上,“你怎么这么好说话啊。”
傅听言被她勾得喉结上下微滚,望向她的眸色,越深邃越温柔,不经意说出的话便是哄:“因为你是我的念念,我的宝贝。”
那宋念安要说了:“我刚刚听到了一件事。”
傅听言吻了吻她眉眼,“什么?”
“是你绝对猜不到的。”宋念安眯眼笑,微眨的眼里尽是狡黠。
傅听言很顺应地附和:“说来听听。”
宋念安朝他招了招手。
傅听言俯身而下,她便垫脚在他耳边说:“你挂名字在桃花树不让我知道,那我也没让你知道,我去西院寺求了和你上上签——”
“那个签,叫天长地久。”
而那个寓为天长地久的答案,宋念安一个侧身,蜻蜓点水的吻便落在他耳根,听觉最柔软的地方,有她送给他的情话。
两人四目相撞,她在他怀里,相视而笑。
作者有话要说:两人信上的内容,都是我在微博看到的。
好吧,是有点土土的吼,表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