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生日快乐。”
生日过后的出国,傅听言带队离开,候机室里是匆匆赶来的宋念安。那一刻,站在他面前的好像不再是当年那个笑眼微弯,无忧无虑的小孩。
而是已经温柔懂事的宋念安。
那天,暴雨下得越烈,她的话音越轻:“傅听言,你说话不算话。”
“明明说好不走了。”
他只能回她:“再一次,我会平安回来。”
再到阿耶于的彻底切断联系。
手机里最后一通消息,是宋念安:[哥哥,我等你。]
......
而时间再往前,十八岁成年礼那天,傅听言第一次陪宋念安喝酒,就是为了她之后的安全,想灌清楚她的酒量。
只是没想,喝醉之后的宋念安,趴在他身上,喃喃地,毫无保留地说出了自己珍贵的,本该只有自己知道的那最后一个愿望。
“我想,和哥哥,永远在一起。”
“这个愿望,是不是很难实现啊。”
......
最后一刻划过脑海。
是她十七岁那年,第一次暴露心思。
藏起第一名的成绩单,鼓起勇气,只是问了一句:“哥哥,你很喜欢那个姐姐么?”
......
......
画面太多,而分不清究竟哪一刻才是宋念安懂事的起点。
傅听言却在回忆里找到了自己太多暴露出来的马脚。
生而冷淡的脾性,却在她面前完完整整地捧出了炙热的心,做着那些以前根本不可能会做的事。
会因为练跆拳道练到受伤,而心疼内疚;
会因为闹进警局,怕她受伤而一路慌张赶去;
会因她情绪的高低起伏而被影响;
会毫无条件地陪她日出,看电影,看演唱会;
会次次在意她说的每一句话,满足她每一个想完成的愿望。
傅听言同样记不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沦陷进去而不自知的。
以至于直到看到宋念安发来的紧急消息,傅听言会在那一瞬间心跳惶然无度,再怕出事。
后果,想都不敢想。
所以,所有的沉默好像在这一刻都化为了动力。
然而,宋念安并不知道傅听言这些想法。
沉默之中,她还是觉得自己白天和徐穗淇说的分析,只是分析。
她就算知道傅听言现在对自己的喜欢与以前大相径庭,依旧没能打破防线,那道因为暗恋太久而会自然变得不确信的防线。
傅听言的眼里有心疼,更多的是怜爱。
都说感情最怕产生的就是怜爱这一层,偏偏,傅听言自己都没能辨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感觉。
望着她眸底一瞬而过的希冀,他喉结微滚,想起她刚才问题——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那会笑的孩子,能不能更讨你喜欢?所以我不哭,还有没有糖吃?”
温热的呼吸打在她唇间,他说:“不会因为笑而更喜欢你,是因为先喜欢了你,而偏爱你的所有。”
“可是——”两个字一出,莫名的难受就在冲破防线,宋念安所有不安铸就的不安全感,其实很简单的,就是想听这一句话。
他说:“先喜欢了你。”
宋念安抬手擦了下氤氲湿意的双眼,嗫嚅:“可是,我没长大,你也说喜欢我。”
她越想越别扭,最后干脆控诉起来:“你就没不喜欢的,我你说喜欢,爷爷你说喜欢,然然你说喜欢,清清你也说喜欢,鸢鸢你还说喜欢,你怎么这么多喜欢啊。”
傅听言哭笑不得,一把扯下她还在擦眼睛的手,看着她,无奈道:“给你喜欢什么时候和他们一样了?”
宋念安低下脑袋,不吭声。
“不喜欢会每年都只带你去游乐场?不喜欢会每年都赶在放假前回来陪你?不喜欢会次次背喝醉的你回家?不喜欢会陪你等二十岁的第一场日出?”傅听言笑了,随便举都是例子。
他捏了下她鼻尖,“这么喜欢,还想我怎么做?”
光华一点点地照进宋念安心房,无形的烘托,心跳都有了悸动的节奏。
私心不想再看到她的委屈。
傅听言这么久的坚持,也终于在她面前,选择彻彻底底的妥协。
也许是彼此都有防线,小心翼翼。
但摆在面前的感情已经足够清晰,喜欢早已一丝一缕地浸透心房,快要走到无法遮掩的地步。
室外都是凛冽的风声,北风呼啸而过,严寒扫尽整片广袤地域。
冷风越是尖利刺骨,越是衬得室内温热覆暖,炽热的气息染在窗户上,像是有了氤氲的封层,抵御外界所有的侵袭。
只有两颗心和彼此交缠的气息,滚烫着。
傅听言微微起身,到和她视线相平的位置。
嗓音黯哑喊她:“念念。”
“......嗯。”
不明所以地,宋念安紧张了,像是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
“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傅听言黑白分明的瞳眸望着她,里头是无尽的深沉和温柔。
轻抚她脸颊,手落下,牵住她,“也不是会笑的孩子都讨人喜欢。”
宋念安大脑像是卡了壳,一时拿不出任何反应。
只是看着他,神色波动。
“所以,”他唇间弥漫笑意,语调就是随常的,一贯的宠溺,云淡风轻,却又无比认真,“现在,到我身边来——”
呼吸加快,胜过风声,将话带到她耳边。
一不小心,就触及滚烫血液。
“我的小孩,想吃糖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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