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害怕?
对不起,让那女人失望了,半点都没有。
燕时洵现在只想把那玩意儿拽出来,揍一顿。
——唱的什么玩意儿,叫魂呢?大半夜的这叫扰民好吗。
燕时洵一向不耐烦听这些十几秒吐出一个字、慢到要死的戏曲,但奈何女人唱的这个实在有名。
他在走街串巷时,从不少老人的收音机里听过了太多次。熟悉到只需要几句词,就能听出来是哪个。
是《帝女花》。
讲的是国家危难时,公主和驸马准备一起殉情,公主却怕驸马后悔的故事。
而女人所唱的那几句,正是公主看到驸马落泪,以为他后悔时的心理描述。
燕时洵是皱着眉听完的。
他翻了个白眼:“你是眼睛瞎了吗?找的这是什么情郎?垃圾还差不多。”
这话一出,窗外的戏腔卡顿住了。
像是女人被一口气生生噎了回去,梗在喉咙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气得简直想硬生生顺着窗口爬上来,把这个诋毁情郎的狂妄小子揪出去拖走。
但又像是在畏惧什么,不敢靠近别墅,也无法走进房间。
最后女人竟是硬生生憋了回去。
连戏词也不唱了,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燕时洵眼底的光亮流转,微微挑眉。
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能依靠镜子来给他制造幻觉,让他自己伤害自己。就算愤怒到怨念都如有实质,却依旧不来揍他……
是不敢进别墅,还是不能?
百年前,女人死前在别墅里发生过什么吗?以致于让本生活在别墅里的女人畏惧别墅?
或是,别墅里有比女人更厉害的东西?
燕时洵的思维迅速运转,边走向房门,准备离开。
白霜不在这里,也不在客厅。这个时间点,她能去哪里?
房间的门依旧像刚刚自动关上时一样紧闭着,燕时洵试着拧了拧门把手,却纹丝不动。
想把他关在这里吗?
燕时洵冷笑一声,后退了几步。
然后他目光一凛,深吸一口气,蓄力抬腿一踹。
“砰——!”
整块门板四分五裂。
而倒塌下的门板之后,有一抹深红色迅速从黑暗中掠过。
电光火石之间,燕时洵疾速伸出手掌抓住了那抹深红色。
然后,一声尖利的惨叫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