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收回了目光,低头继续调着注射器。
他当然知道萨厄·杨的体质有点异于常人,事实上不是“有点”,而是有很大差异。他曾经亲眼看见过萨厄·杨拖着一身的伤出现,又在几分钟内不知不觉全部愈合了。他只是稍微一个不注意,再看过去,就找不到任何明显的伤口了。
那时候曾经有人对此表现过好奇,被萨厄·杨极为不耐烦的眼神给吓回去了,显然他并不太乐意跟人讨论这种问题,所以楚斯也从没多问过。
但是这次……
楚斯把抽好药剂的注射器捏在手里转了两圈,朝萨厄·杨的手臂看过去:“到现在也没愈合上,你确定不用?”
“别盯着了,不用。”萨厄·杨坐直身体,突袭似的从楚斯指尖抽出了注射器。
“你干什么?”楚斯问道。
萨厄·杨看了看剂量,又推出去一些药剂,冲他勾了勾手指,“你不也磨磨蹭蹭的不想给自己用药剂么。转过去一点,你这蓝衬衫都快染成紫的了。”
“我自己来。”楚斯伸手要去拿注射器,被萨厄·杨让开了。
“别闹了长官,你是长臂猿么还能绕到后面来扎针?”萨厄·杨长腿一伸,从驾驶台上下来了。他笑了一声,一把扣住楚斯的手腕,不轻不重地反折到身后,又顺势抵了一下。
楚斯踉跄了一步,胯骨撞到了驾驶台,“萨厄·杨!”
“在呢。”萨厄拖着调子站在他身后晃了晃注射器,说话的气息全都打在了他脖子上,“别动,我抓着你的那条胳膊全是血。”
楚斯僵着脖子,原本想挣脱的动作还真就顿住了。片刻之后,他终于慢慢放松绷着的肩膀,无奈道:“问你个问题。”
“嗯?”
“你给人帮忙都用这种干架一样的方式?”楚斯道。
萨厄·杨嗤笑一声,“长官,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又一次打在楚斯的脖颈后面,弄得他肩膀再度绷了起来。
他偏了偏头,蹙着眉问:“什么?”
“我一般不给人帮忙。”他没有多余的手,便用牙叼了注射剂的后尾,把楚斯的后肩破开的衬衫扯开一点,又用除菌沙棉把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干净,蹙着眉尖含含混混地道:“我只给某位长官帮过忙,偏偏那位长官还犟着不配合,你说是不是有点蛮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