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朱墙碧瓦,稀薄的日光从重檐漏下来,长廊上候着的一众丫鬟婆子们面色迥异。
昨日傍晚,爷扛了位姑娘回来,她们可是都瞧了个一清二楚,只是那姑娘被衣衫遮着,他们并未看清脸。
有些阉人即便断了根,也难免会有一些不为人道的癖好,尤其是这些位高权重的,一步步爬上来,心里不知道有多变态呢。
但他们是提督府的下人,都能理解。
暗自诽腹着,铜盆锦帕端得高高的,恭敬不已。
终于,屋子里传来了叫水声。
一众丫鬟婆子排列整齐,鱼贯而入。
他们这位爷相貌俊美,权势又是顶破天的,也不知那位姑娘该是生得怎样一副花容月貌,才能让也给那样式地扛回来。
一晚上都不曾出来。
叫了水之后,宣无袂便直接让丫鬟婆子们都退了出去,没留任何人伺候。
只手拉开帷幔,榻上的那位姑娘还在睡着,许是困极,方才的动静丝毫没有将她吵醒。
宣无袂将盖在她身上的薄衾轻轻拽到一旁,修长分明如竹节的手指拨了拨女子散乱的青丝。
白皙无暇的侧脸上,露出一块狰狞的红褐色胎记。
并非什么貌美如花。
宣无袂没伺候过人,叶曦和是第一个。
“殿下。”
他俯身在她颈边轻轻咬耳朵。
“叶曦和,”他又叫了一声,“该起床洗漱了。”
女子皱了皱眉,她困得根本睁不开眼睛,也累得丝毫不想动弹,只是下意识地轻哼唧了一声表达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