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顾骁野便没有动,本打算等许落走了再走。
却不意,她却怔然望着颐华宫方向,泪流不止。
她并非在看他,甚至,他很肯定,她并没有看到他。
她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这座颐华宫出神。
她的眼神,很像数月前在淮州城梅家旧宅中,她抬眸望向他的眼神,蕴了太多欲语还休复杂难言的情绪。
若说她用那种眼神看他,还情有可原。
可是,一座宫殿而已,还是座没住人的宫殿。
就算她曾喜欢过他吧,可至于看着这宫殿,哭得这般伤心?
常公公送完许落,回来禀报韩卿卿与许落见面的情况,正要退下时。
就听到帝王波澜不惊地问了一句:“她哭什么?”
常公公愣了下,“韩姑娘没哭啊?”
看到帝王皱眉,常公公陡然明白过来,慌忙道:“老奴也不知道许姑娘为什么哭,老奴见许姑娘望那颐华宫,就多嘴说了一句,说这是皇上为韩姑娘封后准备的宫殿。许姑娘也不知怎的,可能是想起了什么事,还是什么人,就哭了……”
顾骁野冷冷地看着他,“你的确够多嘴的。”
常公公吓得冷汗直冒,两腿发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错,惹到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儿了。
常公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求生欲很强地抬手就扇了自己几个嘴巴,“老奴失言,老奴不该乱说话,老奴有罪……”
等他扇了自己十来个耳光。
顾骁野才淡淡道:“下去吧。”
常公公慌忙爬起,正要退下,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许姑娘说,她有句跟韩姑娘有关的话,让老奴务必要转告皇上。”
顾骁野翻阅奏折的动作微顿,“说。”
常公公生怕自己又说错了,仔细回忆了下许落的话,这才小心翼翼道:
“许姑娘说,没人喜欢被锁着,更不会有人喜欢成日锁住自己的人。皇上若真想让韩姑娘转变心意,不妨试着先给韩姑娘一点自由,取掉她手上脚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