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峥买过单,回到包间,没在位置上见到荣绒,倒是一眼注意到荣绒桌前的酒杯空了。
荣峥眉骨微跳。荣绒的极限就是三杯,先前已经喝了两杯了……这回怕是要醉。
bay饮尽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香槟,主动告诉荣峥荣绒的去向,“rucas去洗手间了。”
荣峥点头。
大约五六分钟时间过去,荣绒还是没有从洗手间出来。
过了一会儿,荣绒从洗手间出来了,头发是湿的,脸上沾了水珠,很显然刚才洗过脸了。
荣绒走近,荣峥拉着他的手,“怎么不把脸擦一下就出来了?”
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给荣绒擦去脸上的水珠。摸了摸他的手,是冰的,估计刚才直接用的冷水洗脸。
lamar眨了眨眼,眼底流露出些许困惑,东方人的兄弟之间都这般亲密无间的吗?
荣峥握着荣绒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他注视着荣绒:“难受?”
荣绒摇摇头,也不算多难受,就是有点头晕。他本来以为洗过脸会好一点,但脑袋还是有点疼。应该是先前喝的那两杯酒的后劲上来了。
荣绒脸颊彤红,就唇瓣也因为喝过酒的缘故,殷红水润,眼神勉强还算是有几分清明。
分明是在人前,强撑着呢。
他把荣绒脸上的水珠给擦干净后,这才手帕收进西装裤子的口袋。他一只手揽在荣绒的腰间,转过身,对bay跟lamar道:“抱歉,rucas可能有点喝醉了。我先带他回去休息。两位也早点休息。”
闻言,bay跟lamar都有点吃紧。lamar惊讶地道:“rucas喝醉了吗?”才三杯而已。
lamar仔细去看rucas,他真的看不出,rucas哪里喝醉了,眼神清醒,刚刚走过来时走路也很稳,这样,也算是喝醉了吗?
荣绒的确是有点醉了,要不然刚刚不会连脸上的水珠都没擦,就从洗手间出来了。
荣峥让荣绒跟bay以及lamar道别。
荣绒这个时候看人,人影都是重的,他只能依稀分辨bay跟lamar大致所在的方向,跟两人道了声晚安。
由始至终,荣峥环在他腰间的手都没有松开过。
lamar把荣峥对荣绒做的一系列亲密的举动全看在眼底,是越看越茫然,真的有兄弟这么亲近的吗?
他看着bay,发现他的这位老搭档根本没有在他看他,lamar郁闷了,难道是他多想了?
bay对荣峥笑了笑,“你们也早点休息。”
荣峥揽着荣绒出去了。
“rucas。”
荣绒跟着他哥往外走,听见bay在叫他,荣绒跟荣峥两人同时停下脚步。
bay拿起把荣绒落在座位上的礼袋递到荣绒的手里,他对荣峥笑了笑:“这是我特意从巴黎带过来的,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荣峥向bay道了声谢,揽着荣绒离开了。
lamar眼露茫然,“bay,arthur跟rucas,他们……”
“应该是在一起了吧。走吧,我们也回房间吧。”想想真是叫人嫉妒呢,明明先前在巴黎,rucas还告诉他,他要放弃arthur了,才过去多久?两人恋爱都谈上了。啧。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能够拒绝得了rucas。
lamar大吃一惊,淡蓝色的眸子里满是震惊,“可是他们两个人是兄弟啊!还是说,他们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
bay耸耸肩,“谁知道呢?他们很般配,不是吗?”
lamar回想起晚上荣绒跟荣峥两人相处的情形,不得不承认,两人的确是很般配没错,但要是两人真的是亲兄弟……
“嘿,lamar,别想太多。既然他们选择了对方,我们只要祝福就好了。”
lamar:“……”
是他老了吗?
他怎么觉得,时下年轻人的喜好,他是越来越不懂了呢?
…
荣绒醉了。这种情况下,荣峥当然没有办法放心留他一个人在酒店房间,只好把人带回了他的房间。
荣峥扶荣绒在床上躺下,荣绒其实已经站都站不太稳了,荣峥扶他在床上坐下后,他就倒在了床上,荣峥只好替他把鞋子脱了,扶他在床上躺好。
给荣绒盖被子的时候,荣峥瞥见荣绒手中的礼品袋刚刚掉落在了床上,里面的瓶子从礼品袋里滚了出来。
瓶子的包装上写着法文,荣峥看不懂法文,不过瓶子的形状,已经足够他猜出瓶子是装的是什么。
“哥,热……”
荣绒是个戒备心很强的人,尤其是他在巴黎差点出过事,处在陌生的环境,哪怕是跟bay以及lamar在一起,还是没有办法全身心地放松。
刚刚在楼上包间,他是一直强撑着,直到荣峥结完账回来,才在他哥的面前,流露出几分醉意。现在处在一个周遭都是荣峥的气息环境里,对于荣绒而言,自然不用再一直紧绷着神经。
躺在床上,荣绒一直不安分地拽自己身上的卫衣。
荣峥拿过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把空调调低了一点,在床头坐下,“现在有没有舒服一点?”
荣绒摇头,眉宇间满是不耐,“哥,衣服,脱。”醉得太厉害,语序都是错的。荣绒真正应该表达的是,哥,还是热,哥给脱衣服。
空调不好再开低了,温度要是再开得低一些,就很容易感冒。
荣峥只好把荣绒的衣服给脱了。
荣峥以为荣绒身上至少还穿了一件,未曾想,因为酒店空调打得足,荣绒也就穿得少,卫衣里头,一件打底的背心都没穿。少年肌肤白皙,骨肉匀称,因着喝醉了,就连肩胛骨处染上一片绮丽的绯色。
荣峥眼底涌上一片浓郁的墨色。
…
翌日。
荣绒在宿醉中醒来,他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坐起身。荣绒盯着房间的摆设,许久,总算想起来,他是在他哥酒店的房间里。
他这具身体也太不耐酒精了,才三杯,三杯香槟,就喝得他差点断片!荣绒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看,都十点多了。这个点,他哥肯定上班去了。
荣绒掀开被子下床,余光瞥见一张便签被压在保温杯下。
荣绒挪开杯子,拿起便签——“保温杯里的是醒酒茶,记得喝。车钥匙在茶几上。早餐记得吃。”
荣峥的字写得很是好看。学生时代,专门跟一位书法大家学过的。因着这一行兰叶劲逸的瘦金体,使得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叮嘱,瞧着都格外地赏心悦目。
荣绒把醒酒茶给喝了。他把空了的保温杯拍了张照,给他哥发过去。
他哥没回,估计是在忙。
荣绒也不在意,他收起纸条,他赤着脚,去了书房,把纸条宝贝地夹进他放在书桌的手账本里。
荣绒今天约了bay跟lamar两人,一起去见那位代理商。
见面地点在对方的私人庄园。荣峥之所以把车钥匙留给荣绒,也是为了方便荣绒出行。
荣绒简单地吃过早餐,去敲bay的门。lamar也在bay的房间,两人手里头拿着资料,在为接下来的商务谈判做最后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