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友就像是最新鲜的蔬菜,绿油油、水嫩嫩,还有诱人的清香。当然,这也不完全是错觉,进阶炼气的张友刚被木灵洗礼,身上吸引的游逸灵气还未及散去。
被张友抱着,梁栋并不会心动,顶多有些触动,类似兄弟间的相惜。但他却察觉,体内开始了躁动。那些带着淡淡绿光的木灵虽然不能纳入周天,却蛊惑着一旁的火灵,让它们蠢蠢欲动。
是了,昨晚他“被迫”修行,炼化灵气药力,仍有一小半剩余。那白家少主离开后,“修行”便中断了。现在竟是以这种方式,再度开启。
木生火。日常修行,灵气并不外露,但张友这是步入炼气,调动灵气的范围和程度不同寻常。尤其是天道相赠的最后反哺,让身在近旁的梁栋也感觉到春风拂面。空中火灵失去制衡,活跃起来;体内火灵因为木灵吸引,兴奋起来。
这种被男人抱着就起“反应”的状况,真是太尴尬了!
他拍拍张友肩膀,道声恭喜,顺便嘱咐:“修行可以替代休眠,但你若是实在累得紧,就好好歇息。”通过前晚实践,证明了这点。
他的意思其实是:你可以洗洗睡了!
张友却还在兴奋当头,不肯撒手:“栋子哥,我成了耶!没想到我真的能炼气!栋子哥,你真厉害,要不是你,我怎么能引灵入体!”
梁栋头痛,感觉身子正被一团木灵拉扯,要把自己点燃。
“我体内的火灵有些紊乱,我先回房休整一番。明天做好了饭我再叫你!”几乎是挣开了张友的怀抱,逃回房间。
张友木然看着梁栋闪身,双臂维持着打开状态,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现在神清气爽,浑身充满力量,情不自禁地哼起小曲。
“喂,折腾完了吗?可以回去了吧!你们这么随便,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王镜透过窗户,对着墙角处的张友抱怨。
这都第二天了,愣是无法安生修行,好气哟!
张友慌忙摆出笑脸,点头作揖,连连道歉,退回自己房间。
梁栋仰躺在床,面色潮红,心跳急速,四肢微颤,血脉奔流。裤子支起明显的帐篷,要不是闪避及时,非得和张友落得尴尬。
强自振作,寻找神智一片清明,勉力运起灵气,推动它们在经脉中循环。那火热的力量沿途似要烧尽一切,有些不受控的嚣张。
直到冰块样的物事贴到了身上。炽热和焦灼就像浇在雪地上的沸水,呲啦啦地消融。降温的舒爽让他回拥过去,抱住了救命的“冰枕”。
冷与热在他体内交织,灵气便在极致的牵引下汹涌地循环。
张友“相赠”的灵气炼化了,体内蕴藏的灵气炼化了,梁栋渐渐恢复神智,修炼的速度终于回归正常。
他睁开眼,看到了惊人的睡颜。
那是一张如画的脸,是最-神-韵的山水,是最闪耀的星辰。那睫毛轻颤,像是扇在心尖;那鼻尖微蹙,像是杵在心头。那粉淡的嘴唇离得太近,令他生怕冒犯。
“就那么喜欢?”地星突兀的揶揄就像午夜惊魂一般,吓得梁栋打了一激灵。
“你没睡?”他问了一句废话。
“从进了山门,我就保持清醒,这样吸收灵气能快一些。”地星解释道,他和梁栋一样,这会儿把注意力集中在白惊身上。
“他长得自然是很好,但我还没到喜欢的地步。”梁栋客观地评述,不明白地星为什么总是操心。
“那就好。此人天生三魂缺一,没有‘幽精’。简单来说,就是不通人情,了无性-欲。你要喜欢他,还不如喜欢一根木头。”地星语气淡淡,像是最理性的大夫,宣判着病人的症状。
这些东西虽然透着浓浓的古早味儿,却也可以通过科学解释。比如天生性情乖僻,不与人接触,甚至无法接受亲密行为,可以归于心理障碍。
“……”
人真是很奇怪,你觉得对谁并不在意,但偏偏有人劝着远离,反而会对他产生好奇。
梁栋相信地星不会骗他,看着白惊的神色变得复杂。那天匆匆一瞥,便只觉得这人生得极好、气质绝尘,未想竟是命中残缺,不知人间冷暖。
“其实我就是神魂状态。”地星幽幽开口,一个念头已经成型一段时间,每逢想起,便倍觉蛊惑,但他几乎猜得到梁栋的反应。“可以补足他的三魂。”
地星的神魂……那得是多么强大!
梁栋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