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寺。
一间古朴沧桑,却又显得简朴的院子里。
法海嘴角不停地抽搐,他心道:“你小子那些勾栏听曲的事儿我都知道,再不济还能跑去勾栏睡姑娘不成?”
他一边腹议,一边问道:“戒空,你有何事?”
他忽然觉得给秦辰起戒空的法名,好像也没什么用。
该破坏的戒律,以及不该破坏的戒律,都破坏个遍。
秦辰见法海一直盯着自己,他有些不解,“莫非……是因为我还比较帅气不成?”
他都懵了。
“我确实长得不错,但你法海只是一男的,这……”
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嘴角暗暗一抽,“金山寺不能久待,我还是去天庭斩妖司当一个刽子手吧。”
同时,他默默地为许仙默哀。
“他说不定会被师父……”
一想到这种可能,秦辰心里就恶汗不已。
他急忙上前去,“师父,弟子此来是想说,此前下山红尘炼心的时候,弟子曾偶然间成为天庭斩妖司的刽子手,这次打算去天庭述职,特来向你辞行。”
他知道自己也算是佛门弟子,但这并不影响他去天庭供职。
这在佛门里是比较鼓励的事情,一般情况下都会允许的。
法海眉头微皱起,“戒空,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天庭斩妖司需要斩妖除魔,手刃妖魔,手上沾满鲜血,其中的怨气与业力……”
他希望秦辰能看懂。
刽子手的做法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那虽说也是一神职。
但,其中的凶险更是常人无法想象。
哪怕是法海也不敢涉足。
秦辰笑道:“师父放心,怨气和业力的事情,我早就想到应对的法子了。”
别人讳莫如深的怨气和业力。
对他来说,却稀松平常。
他道:“若非能解决怨气与业力,我也不会去斩妖司当刽子手了。”
“戒空,你……不怕怨气和业力吗?”
法海瞪大眼睛问道:“那天上地下,无数人忌讳如深的怨气、业力,不知让多少人惊恐,不知有多少仙神鬼佛都不敢去当一刽子手,竟对你没用……”
这一刻,法海嘴角狠狠地抽搐起来。
他心里在想:“贫僧收的这个徒弟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他为什么不怕呢?”
这就很过分了。
他目光闪闪,心中既是疑惑,又是猜测不已。
同时,他嘴角一扬,“也不知你究竟得什么福缘了……”
他其实……也挺羡慕的。
心头暗暗泛酸。
秦辰继续道:“师父,弟子要去天庭斩妖司做官了,今后下界里……你自己要小心。”
法海:“……”
他心说:“要小心的人是你吧。”
天上的神仙毕竟很多。
勾心斗角也多。
天上可比地下要黑暗得多。
同时,自己在下界可没天上那般危险。
再说了。
自己的境界可比秦辰要强得多。
这样的情况下。
最应该担心的反而不是他。
面对突然很老成的秦辰,法海嘴角一抽,“到底他是师父,我才师父啊。”
他心里有点怪异。
自己这个师父……似乎比较失败。
他沉默着。
但与此同时,他也比较欣慰。
因为秦辰是他徒弟。
这就意味着,秦辰若是成长起来,他这个做师父的就会很满意。
“戒空,你以后多回来看看。”
法海继续说道:“金山寺是你家,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一直会是。”
秦辰:“……”
突如其来的煽情。
搞得秦辰颇有一种潸然泪下。
他忽然开口道:“师父,弟子走了。”
这一次过后。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他只怕很难再回到地下了。
时间一长后。
他可能会直接离开吧。
法海再度沉默不语,他忽然有一种让秦辰离开的想法。
这小子,太装了。
也不知怎地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