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穗岁磨着后槽牙:“我现在身上没有现金,你等我去银行把现金提出来,三天后我们还在这里见面,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照片。”
沈承晔不置可否,她道:“我警告你,不要把这张照片随便给别人看,否则我……我打人可凶了!”
她扬起粉拳恐吓他。沈承晔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这次连回复都不屑于回复了,直接留给她一个背影。
众人面面相觑,见温穗岁都放过他了,只好纷纷侧身让出一条路。
小花迟疑道:“穗岁,就这么放走他真的行吗?万一他把照片给学长看过后再来拿钱……”
“他敢?他要是敢,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然而温穗岁没想到,他真的敢。
……
沪市的世贸托尔斯泰庄园,这里以桥相连,户户临水,岛岛相望,可谓是沪市顶级富人别墅区。
但凡居住在这里的不仅要有钱,而且必定是身份尊贵的大人物,无数人挤破脑袋倾家荡产也要买下这里的一栋别墅。
因为只有住在这里,才算是迈入了上流圈子的第一步。
而这座庄园最豪华地段的宫殿别墅的主人,便是沈承晔。
天空泛起鱼肚白,一轮朝阳从海平线缓慢升起,金色的沙滩波光粼粼,随处可见漂亮的贝壳海螺,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不绝于耳,令人心旷神怡。
别墅里,温穗岁已经被抓到这里一夜了,这期间她身上的一切通讯设备被文助理尽数收缴,她在别墅里可以任意走动,可只要一走出别墅,别墅外到处是巡逻的身强体壮的黑衣保镖,看得温穗岁头都大了。
虎头鲨们在透明鱼缸里悠闲地游来游去,文助理一手端着铁盘,一边夹起上面的生肉饲喂它们。
沈承晔姿态闲适地坐在餐桌前切牛排,一举一动透着骨子里的矜贵克制:“早,碎碎,新年快乐。”
沙发上的温穗岁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嘲,双手抱臂将脑袋扭向另一个方向,就是不看他。
“已经一晚上没吃东西了,你不饿吗?”沈承晔道。
话音刚落,文助理放下已经干净的铁盘,走到温穗岁身前,做了个“请”的动作。
“温小姐,您生气吃完饭再生气也不迟,您的身体可比这顿饭重要多了。”
温穗岁攥紧了手臂,目光一瞥,置若未闻。
“温小姐,请!”文助理将身子弓得更低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想道德绑架我!果然不愧是沈承晔身边的人,一丘之貉!天下乌鸦一般黑!”温穗岁语气讥讽。
“这么久不见,碎碎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啊。”
“温……”文助理还想接着说,沈承晔投给他个眼神,文助理扶了扶眼镜,识趣地闭嘴出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非要我请你吗?宝贝?”
沈承晔步伐沉稳地来到她身前,男人眸色漆黑如墨,解开衬衫前的一颗扣子,温穗岁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结实沉重的身子陡然压了下来。
两人身处的沙发凹陷。两人身处的沙发凹陷。那张俊雅深邃的面庞猝不及防映入眼底,令温穗岁微微失神。
这张脸曾无数次出现在梦境中,哪怕替身再相似,也终究替代不了真正的他出现那一刻的悸动。
熟悉的薄荷清香袭来,令她甚至有了落泪的冲动。
铺天盖地的委屈袭上四肢,还有压抑着的痛楚。
为什么当初要那样对她呢?
温穗岁眼睁睁看着他掣肘住自己的手腕,强势而富有侵略性的气息将她包围,大掌一伸扣住她的后脑勺就要吻住她。
她狠狠咬下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沈承晔你敢!”杏眸圆睁,抿住唇侧头抗拒他。
就在最后一刻,沈承晔的动作停住。
他面无表情,挪到她耳旁,可吐出的呼吸,却格外炽热,在她耳边喧嚣:“你是想吃牛排,还是直接……进入正餐?”
温穗岁睫毛轻颤,电流般的酥麻涌遍全身,白皙的肌肤瞬间泛起细小的颗粒。
“沈承晔!”温穗岁耳根泛红,因为她知道他绝对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可就是知道她才更恼怒:“松开我,我要吃牛排!牛排可比狗肉好吃多了!”
“你又没吃过狗肉,怎么知道狗肉没牛排好吃?”沈承晔道。
“看着就不好吃,倒胃口。”温穗岁道。
“那宝贝不如亲自试试?”
“……”温穗岁暗暗磨牙,“我就是知道,要你管。”
狗东西,别落她手里!
沈承晔余光看见自己昨天送她的白芍药被无情扔落在地,经过一夜的摧残,花瓣的边缘泛黄耷拉下来。
他同她十指相扣,弯腰捡起地上的白芍药:“不喜欢?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白芍药了吗?有次还抱怨我过生日都不给你买,凌晨两点非要让我跑遍全城的花店去给你买回来,结果我买错了,买成玫瑰,你还气哭了。”
“人总是会变的,我喜欢的东西必须得是独一无二。”温穗岁甩开他走向餐桌,刚拿起牛排刀,眼前牛排便被沈承晔拿走,换成了他那份切好的。
“假殷勤!”她嗤之以鼻,刚咬了口牛排便痛苦地吐到餐巾纸里:“呕,这什么东西这么难吃?”
“想吃什么,我去让厨师给你做。”沈承晔道。
“不吃了,没胃口了!真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