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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温穗岁仿若被搁浅在岸的美人鱼,连可怜的鱼尾都再也摇荡不起来。
她终于知道强迫症的男人有多可怕!
但凡有一丝不正确的,都会被他勒令反复要求重来,直至到达完美。
虽然穿着衣服,修长洁白的天鹅颈上却遍布青/紫/交加深浅不一的吻/痕,无论如何也遮不住。犹如朵朵绮丽盛开的绯色花瓣,显得异/常/妖/冶。
可想而知其男人做得有多过分。
幸好现在已经临近冬天,温穗岁换上高领毛衣,又裹了个宽厚的围巾才下楼。
与她的精疲力竭不同,沈承晔眉眼餍足,他穿着居家服,阳光倾洒在他身上,将他周身的矜冷驱散不少。
他特意早起给她做了丰盛的早餐。
见她下来,他摘掉围裙搭在椅背上,朝她招手:“早,碎碎,过来吃饭。”
温穗岁咬住腮帮,面色冷淡地走过去,沈承晔替她拉开椅子,她仿佛没看见似的绕过在对面落座。
沈承晔拉了个空,神色自若地自己坐下去。
桌上除了西式早餐,还有中式。煎鸡蛋、汉堡排、牛奶咖啡、蒸南瓜……还有番茄鱼。
沈承晔将搅拌好的牛奶放到她面前,关怀道:“嗓子还好吗?昨晚那么累,辛苦碎碎了。”
温穗岁拍案而起:“你给我……”话未说完,她艰难地弯下腰扶住桌子,拍着胸脯重重咳嗽。
沈承晔起身迈步,轻拍她的后背顺气:“都说了嗓子会哑,情绪怎么还这么激动?快把牛奶喝了。”
“滚!咳咳咳……”
温穗岁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不堪,吐出的声音也有气无力,软绵绵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她看着那杯ru白色的牛奶,脑海中倏然浮现起不好的画面,面色铁青,粗暴挥开他的手臂。
滚烫的牛奶洒出半杯,迸溅到沈承晔虎口处和胳膊,他神情没有丝毫变动,将杯子放到桌上,抽出纸巾擦拭。
“不想喝就不喝,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干什么呢?万一烫到你怎么办?”无视自己被烫出的红印,他道。
“装模作样!”温穗岁心底一跳,强迫自己挪开视线,目光停留在自己昨晚在他脖颈上咬出的两排血肉模糊的牙印:“看来你昨天没疼够,还想被我咬。”
谁知沈承晔却主动俯身,两人的面庞逐渐拉近,他侧头,将脖颈送到她唇边,语气愉悦:“如果你想的话。”
温穗岁甚至连跳动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她抬手狠狠摁在牙印上,反复碾磨,撕裂了原本凝固的伤口,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来,顺着小臂滴答流淌。
然而沈承晔神情没有丝毫变动,反倒是她装不下去,厌恶地甩掉手上的血,慢吞吞道:“怪物就是怪物,你都不知道喊疼吗?”
真不知道他怎么活到这么大。
她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一饮而尽,沈承晔捂着伤口直起后背,指尖摩挲着浓稠的鲜血,似笑非笑。
“喊疼的话,碎碎会心疼吗?”
温穗岁口是心非:“不会。”
“那我下次听碎碎的。”
“我说了不会!”温穗岁恼羞成怒。
用干净的手拿起番茄鱼,他道:“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紫苏虾了吗?我特意找人学的,尝尝。”
“哦,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吃番茄鱼了,我喜欢吃虾和火锅。”温穗岁低头玩着手机,头也不抬:“还有白芍药,以后也不要再送了。”
【温:录音我发到你邮箱了,自己听。】
沈承晔动作一顿:“为什么不喜欢了?”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你烦不烦啊!”温穗岁道,“算了,我不想吃这些,我要点外卖,你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