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逼人,仿佛要透过她的皮囊洞穿内心。
温穗岁道:“你错了,如果我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在这八年里找他的替身?你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顾闻舟瞳孔微微收缩,温穗岁猛地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勺逼近自己,额头相贴,两人近得呼吸交融,她眼底燃烧着一团火苗:“在管别人之前,先管好你自己!”
她狠狠击打开他的胳膊,原本白皙的小脸上被摁出几道狰狞的手指印,触目惊心。随着激烈的动作,她的高领毛衣也被扯乱,天鹅颈上斑驳的吻痕清晰可见,落入顾闻舟眼底。
他嗓子里溢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嗤笑。
“是我错了,我竟然会觉得你是不是受欺负了。像你这样的女人,谁如果真的爱上你,那才叫万劫不复!”他踹开凳子,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扬长而去。
而座位上的温穗岁吃痛地揉着下巴,扯唇:“狗东西!”
她看眼手机上的时间,沈承晔去厕所这么久都没回来,发信息也不回,温穗岁刚准备去找他,便看见他和尤语曼一同回来,而尤语曼一改刚刚的畏首畏脑,春风满面,甚至还换了个口红。
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她换口红的?
温穗岁面色骤冷,一言不发地切着牛排,尤语曼施施然落座:“顾哥哥呢?”
没人回应。
“温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看到她下巴的红色手指印,尤语曼惊讶地捂住嘴巴:“该不会是因为我和顾哥哥吵架,顾哥哥走了吧?”
“你听到疯狗的叫声了吗?”温穗岁将刀叉一扔,动作优雅地擦拭着唇角:“我吃饱了,你们自便。”
说完她转身就走,沈承晔拿起椅背上的风衣:“尤小姐自便。”
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把尤语曼放到眼里,她胸口不停起伏,愤怒地掀起桌布一角,桌子上的食物和玫瑰花噼里啪啦地摔碎在地。
还嫌不够似的,她抓着头发尖叫一声:“温穗岁,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五分钟前。
尤语曼守在厕所口等沈承晔出来。
沈承晔在洗手,尤语曼装作对着镜子补妆:“我们合作吧。”
沈承晔置若未闻,连头也没抬。
她强忍着恐惧,咽了口唾液:“我知道你喜欢温姐姐,你一直在找的人也是温姐姐吧?我可以帮你。”
“你为什么要帮我?”沈承晔道。
水声哗哗,夹杂着尤语曼细碎的啜泣声,她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因为顾哥哥。”
“我和顾哥哥原本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可是温姐姐却横插一脚,让爷爷威胁顾哥哥和她在一起!我不怪温姐姐,可我看得出来顾哥哥并不开心,我想让他开心。”
她原本就长着一张清纯的脸蛋,虽比不上温穗岁那种冲击性的惊艳,可她泫然欲泣,我见犹怜时,最能激发起男人的保护欲。
“他亲口告诉你的?”沈承晔关掉水龙头,擦拭着手上的水珠,“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可是,可是你不是喜欢温姐姐吗!”尤语曼被他的不按套路出牌打了个措手不及,“你就不想跟温姐姐在一起吗?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她跟顾哥哥结婚?我帮你得到她!”
沈承晔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道:“我该怎么相信你?”
“放心,我很快就会向你证明的。”尤语曼道,“合作愉快!”
目视她离开的背影,沈承晔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文助理……”
时间回到现在。
沈承晔步伐矫健地追上温穗岁,两人之间的氛围格外微妙。
“下午有空吗?”
“没空!”温穗岁冷漠道。
她不说,沈承晔竟真的没再追问。她斜睨着他矜冷的面庞,意味不明道:“某人好像挺不高兴的?怎么,是刚刚跟尤语曼没聊够?要不要再回去?”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本楼,沈承晔伸手替她挡住感应门让她先进,然后自己才走进去摁下负一楼。
“你在瞎说什么?”他道。
“我瞎说?你和尤语曼刚刚在厕所那么长时间,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完了吧?怎么样,她的口红甜吗?”温穗岁指尖讥诮地点在他胸膛,“也是,你不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吗,在学校时就招蜂引蝶!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
话语戛然而止。痛苦的回忆浮上心头,历历在目,温穗岁杏眼微红,抱着臂倔强地扭过头:“都是你的错!”
“那碎碎呢?”沈承晔搂紧她的腰狠狠摁在电梯壁上,最后一刻,手掌还不忘护在她后脑勺,声音染上几分隐怒:“碎碎不也喂顾闻舟蛋糕喂得很开心吗?”
“我……”温穗岁下意识抬手抵住他结实的胸膛,“明明是你先跟尤语曼!”
“那么多蛋糕一口没动,就吃他给你拿那一块了,有多甜?”沈承晔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脸上这些指印也是他留下的吧?除此以外,你还让他碰哪了?嗯?”
“甜!特别甜!非常甜!”温穗岁怒目而视,不管不顾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不是不喜欢吃蛋糕,是不喜欢除了顾闻舟给我以外的蛋糕!”
“你呢?你不也一样吗,你跟尤语曼在厕所里干的那些事,以为别人都不知……唔!”
没有丝毫犹豫,他俯身不容置喙地咬住她的唇瓣。浓烈的男性气息和薄荷清香交织杂错,扑鼻而来,温穗岁甚至来不及闪躲,便被他锢着索取。
她使劲挣扎,甚至准备趁他没注意直接咬他。然而今天牙印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被咬脖子尚且如此明目张胆,要是咬在他唇角,岂不是更肆无忌惮地昭告天下他们做了什么!
动作顿住。
沈承晔抓住这个机会长驱直入,在她口腔里搅拌翻涌,将她的喘息与抗议尽数吞入腹中。
布料摩挲,呼吸交织,温穗岁甚至能透过光亮的电梯镜子清晰地看到自己是如何被挺拔结实的男人牢牢锁在怀中侵略。
而自己媚眼如丝,唇角yín • mǐ地淌下涎水。
这里可是电梯!一想到说不定有人正在监控后的屏幕上窥探着他们,温穗岁便止不住地颤栗。
电梯每到一楼,她就心惊胆战,生怕有路人进来看见这浪荡的一幕。
身体在这种情况下更为敏感,可背后冰凉的触感又迫使她回到现实。道德和罪恶感的双重折磨简直快将温穗岁逼疯!
眼见电梯停到一楼就要打开,电光火石间,沈承晔终于大发慈悲放过她。因为缺氧,温穗岁面上染着薄薄的绯红,唇瓣亮晶晶的,一看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沈承晔喉咙微滚,直接一甩风衣盖在她头顶,又宣誓主权般摁在自己胸膛。
路人哪知道刚刚电梯里发生什么,只看他一眼便收回视线。
电梯终于抵达负一楼,沈承晔拉着温穗岁上车,理智逐渐回笼,她冷冷勾唇,掀开头顶的风衣。
“疯子!”她道:“你知道刚刚那是什么地方吗?你竟然敢!敢对我……”
“敢对你什么?碎碎不也很享受吗?嗯?”沈承晔唇角挂着一抹笑,却驱不散眼底的凉薄阴郁,他扣住她的后脑勺,贴近耳畔:“如果碎碎还敢跟顾闻舟故意刺激我,那下次……可就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他看出来了!
这是温穗岁的第一反应。
“你不是说除了喜欢,我想怎么玩都可以吗?我和顾闻舟只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这种醋你都要吃?”
“玩玩?”沈承晔重复着她的话,“既然碎碎想玩,那换一个人玩也可以吧?”
温穗岁不明所以,沈承晔却对司机道:“去那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人家七夕都在约会,顾狗和婶婶只能看着老婆跟别人吃醋。
《三向吃醋》
迟到的七夕快乐!(再断更我是狗)
这章评论的宝贝都有红包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