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温穗岁一个箭步冲过来,揪住她的头发往白墙狠狠撞去,凌雅雪感觉耳朵一阵嗡鸣,额头似乎有什么黏稠的液体淌下来,滴到她睫毛上。
抬手一抹,满是鲜血!
她失声尖叫,不知从哪生出的力气用力把温穗岁推开。
温穗岁趔趄几步,大腿倏地磕上桌子死角,疼得倒抽凉气。眼见小花带人左右夹击想抓住自己,她忍痛撞开她们,手在桌面上悄无声息地摸索到一根断裂的筷子,冲到凌雅雪背后扯住后脑勺,把她往地上狠狠一推。
凌雅雪想到自己没被领回凌家前被欺凌的经历,在地上仓皇往后退:“你、你想干什么?”
温穗岁用手背擦去唇畔的血液,俯下身拽住她的衣领逼近自己,扬起手中锋利的断筷——
“我说过了不要惹我吧?”
回忆与现实交织,凌雅雪眸子里凝聚着一抹怨毒:“温穗岁,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就是个疯子!”
温穗岁扬起手中的头盔作势砸向她,凌雅雪下意识恐惧地缩起肩膀紧闭双眼,久久,都没感到疼痛,讥诮的冷笑在她耳边响起,她掀起眼皮。
“啊你真是……”温穗岁不耐地松开她,把头盔继续抱在臂弯,眼球向上翻:“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的存在,我才不能善良啊。”
“要不是今天我还有其他事,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折返回去拿起全家桶,继续去下一家买沈承晔想吃的东西。
这边,沈承晔坐在凉亭下等温穗岁回来,而顾闻舟就站到不远处意味不明地盯住他的背影。
他两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火光明灭不定。
他吸烟,沈承晔却不喜欢吸烟,所以温穗岁和他在一起时才会再三强调不许他吸烟。
根本不是什么担心他。
只是因为那样,就不像他了。
只见一头红发大波浪的女人打着电话施施然走近沈承晔,在他身边坐下。
分明是寒冷的冬天,她却穿着低胸V领红裙,外面只套了件黑色短皮衣,脚踩骑士靴,看起来格外妖娆。
“帅哥,自己一个人啊?帮我个忙,电话里是我要债的前男友,你假扮我男朋友解决掉他。”她捂着手机双手合十恳求他。
沈承晔斜睨着她,不知想到什么,他将戴着戒指的手背到身后:“好啊。”
“喂?喂?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别给我装死,我告诉你,我不可能放过你的!”电话里的男人撂下狠话。
“喂。”沈承晔淡淡出声。
“你又是谁?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让她接电话!”
“她去洗澡了,你有什么事吗?等她洗完出来我会替你转告给她的。”沈承晔道。
红发女人疯狂点头,暗示他继续说。
“什么?!洗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不对,你俩是在哪洗的澡?”男人火冒三丈,话锋一转:“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她拿你当嫖客,当凯子掉呢!兄弟,我是过来人,你相信我,别到时候被骗了身又没了钱……”
没等他说完,沈承晔直接伸手挂断电话。
顾闻舟悄无声息地靠近两人,不知沈承晔说了什么,女人笑得花枝乱颤。
“帅哥,你有女朋友吗?要不我们加个微信?”
“没有,好啊。”沈承晔面不改色地掏出手机,点开二维码让她扫描。
碎碎不过才出去一会,他竟然就在这里勾三搭四!
联想到资料上他以前的经历,顾闻舟身上升起磅礴的怒气,不再犹豫,迈开长腿走到沈承晔背后拍住他的肩膀:“沈承晔。”
沈承晔刚扭过头,他便攥起拳头毫不客气地往他脸上揍了一拳。
沈承晔唇角溢出鲜血,顾闻舟揪起他的衣领转过来,还想给他第二拳,被他扬手接住:“顾闻舟,这就是你的教养吗?”
“你这个狗崽子!你接近碎碎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和碎碎是两情相悦。”沈承晔语调斯理,趁其不备曲起胳膊肘狠狠击向他的手臂,顾闻舟瞬间感觉手臂一阵麻意窜过,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他。
沈承晔反客为主,覆有薄茧的大掌猛然扣住他的脖子,把他狠狠摁到柱子上,原本活动筋骨准备给他一个教训,却见温穗岁正抱着全家桶和一堆零食朝这边走来。
不知想到什么,他放松了对顾闻舟的掣肘。
脑袋与粗壮柱子的碰撞使得顾闻舟剧痛不已,那张与他相似的面庞涨红,咳嗽几声,趁他走神时瞬间,双手攥起他的衣领,脚下一转,将他抵到柱子上。
两人的位置瞬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顾闻舟夺回主权再度举起坚硬的拳头,用力横扫而下。
就在他即将打到沈承晔脸的前一刻,温穗岁清脆的声音陡然传来:“住手!顾闻舟!”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上不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