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该不会以为我要吻你吧?”他模仿着她的音调,嗓子里发出愉悦的笑声:“想得美!”
温穗岁恼羞成怒地推开他:“谁想了?谁想谁是小狗!”
沈承晔启唇:“汪。”
温穗岁忍俊不禁,摘下兔子滑雪帽,用手对着脸扇了扇风:“有点热。”
沈承晔敛眸含笑,用干净光泽的指甲撕开蛋糕上的透明胶布,揭开盖子。
蛋糕分为三层,最下面是抹茶,叠加了一层淡淡的酸奶,上面则是粉色草莓夹心,色泽晶莹,奶油上还有半块草莓作为点缀。
用叉子挖下一块蛋糕放到嘴里,他愉悦地眯起狭长的桃花眼。
“你怎么那么喜欢吃蛋糕?”温穗岁随口问。
“碎碎真的不记得了吗?”沈承晔却道。
“什么?”温穗岁疑惑地问。
“没什么。”
“烦死了,你知道我刚刚遇到谁了吗?凌雅雪,她还是那副上不得台面的模样。”她嗤之以鼻,“这么久了,她们家竟然还没破产,真让人不爽。”
“是吗?”沈承晔若有所思地拖着尾音。
“麻雀飞上枝头,就真的把自己当成凤凰了。犯了错的人,可不配活的这么轻松啊。”温穗岁唇角抿起一抹弧度,杏眸跳跃着危险的精光,她歪头望向沈承晔:“你说呢?婶婶。”
……
从滑雪场下来后的一段时间,风平浪静,魏总退位后也没有再出来作妖,直到温穗岁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周日晚上同学聚会,我让我爸包了豪华游艇,我们这些老同学可想你了呢!你到时候可一定要来啊,小乞丐。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发的消息,沈承晔推门而入,将她的思绪唤回:“走吧。”
温穗岁关掉手机放进兜里,起身走到他身旁,挽住他的胳膊:“嗯。”
“医生说江笑笑病情稳定了一点,不知道我们这次能问出什么来不能。”
两人来到私人医生的医院办公室,她穿着白大褂,扣上笔帽从转椅上站起来:“跟我走吧。”
江笑笑今天被允许到后花园晒太阳,正午的阳光不偏不倚地洒在她身上,照的人暖和和的。她坐在长椅上,双手抱着白色茶杯,水汽氤氲。
私人医生道:“虽然她现在意识清醒了,但我还是建议你们暂时不要刺激她,她害怕陌生人,你们最好先从普通问题入手。”
温穗岁和沈承晔走近江笑笑。
“江笑笑。”温穗岁在她身旁落座,沈承晔则单手背后站立着。
江笑笑扭过头,看了看她和沈承晔,声音温和:“医生说今天会有人来见我,你们就是把我从医院里救出来的人吗?”
“你都想起来了?”温穗岁道,“你被关在那里那么久,你家人没找过你吗?”
“多亏医生的治疗,她给我吃了药,这里的环境也很安全,我好多了。”江笑笑喝了一口温水,“我没有家人了,你叫什么?”
“温穗岁。你刚刚说危险?”
“嗯,今天的阳光真好啊,你说是吗?”江笑笑抬起手挡在眼前,透过指间的缝隙看向烈日。
温穗岁未语,她似乎也不在乎她的回答,自言自语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好的阳光了,被囚禁太久了,医生说我是受到刺激大脑开启自我保护模式,才会变成那样的,她说的倒也没错。”
“被囚禁?”温穗岁和沈承晔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道:“你还记得是谁囚禁的你吗?你别太激动,我们不会伤害你,这件事对我真的非常非常重要!”
“你们和他有仇吗?”江笑笑摇头,“你们斗不过他的,民不与官斗,当初我们被他们骗过去送给那些人取乐……我……”
她说着说着面色忽然苍白起来,眼底也涌现一层痛苦,温穗岁急忙握住她的手轻拍她的后背,安抚道:“没关系没关系,你已经安全了,你慢慢说,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江笑笑将温水一饮而尽,然后深吸一口气:“我们只知道那个人姓斐,他只手遮天,总之……你们是斗不过他的。”
温穗岁仿佛看到一丝希望的曙光,飞速问:“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是谁把你们骗过去的?他为什么要囚禁你?”
江笑笑却尖叫一声,手中的水杯“砰”的一声砸到温穗岁脚下四分五裂,温穗岁凝眉站起来。
沈承晔黑目蒙上一层冷意,刚绕过她走到江笑笑面前,她的尖叫声更大了!
双手抱着脑袋惊恐不已:“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别碰我!”
温穗岁立刻拉住沈承晔的手,对他摇头:“你先在那边等我。”
沈承晔目光扫向她,最终还是抵不过她的执拗走到远处。
“容容!快跑容容!”江笑笑陡然抓住她的手臂,锋利的指甲深深嵌入温穗岁的肉中,双目圆睁,忌讳地看向她身后的沈承晔:“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会被他害死的——”
周围的护士发现异常后急忙一拥而上将两人拉开,江笑笑被死死压制住,魔怔般声嘶力竭:“快跑,快跑,容容快跑!”
沈承晔见此立刻快步上前,温穗岁后退几步跌到他怀里,她吃痛地抱住手臂,小脸皱成一团。只见白皙的胳膊被深浅不一的撕破皮,五道殷红的手指印显得格外可怖。
沈承晔脸上的轻柔凝结在眼底,细碎的阳光照进他的眼眸,将原本便凉薄的桃花眸衬得越发幽深。
私人医生闻讯赶来,给江笑笑注she镇定剂后让人把她带回病房,她对沈承晔道:“抱歉,这次是我的失误,没想到她会突然犯病攻击人,你们今天恐怕不能继续问她了,之后她什么时候好点我再另行通知吧。”
她看见温穗岁的胳膊,皱起眉头:“温小姐的胳膊需要抹点碘伏。”
沈承晔掀起眼皮,视线停留在她身上,仿佛在说你在说什么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