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漆黑,没有了刚才嬉笑吊儿郎当的光,看着容兮。
声音很轻的响起来,“陛下,问这个做什么?”
好似带着血腥与铁锈味,危险至极。
从楼星散一开始对她的态度,加上这朝堂上下内忧外患,贪污的严重,容兮自然预料到情况不会好。
此刻听着他满是硝烟味道的话语,容兮抬脚走近,垂眸跟他对视。
眼前的人金尊玉贵,连头发丝都是用全大魏最好的东西呵护出来的。
楼星散忽的笑了,笑的狼性十足有些狠厉。
大逆不道的撑起身子,拉着容兮的领口,用力到青筋暴起,还笑着,“陛下心里不清楚?武器就不必说,单说粮食衣物,夏日就不足,冬日来临,没有冬衣被冻死的比比皆是。”
甚至人吃人,杀战马,他都曾差一点折在边关。
这次回来,好歹为了祖父还有周围虚假繁荣,他将那几乎要咬碎牙齿的恨意凶狠给压了下去。
容兮虽然暴躁不讲道理,却不是那种胡搅蛮缠没有逻辑性的脑残君主。
于是这些天跟容兮相处,他自己都快掩饰的忘了——忘了那边关尘土飞扬下掩埋的尸骨,忘记那被凶残敌军趁他们物资急缺来袭而堆成的京观!
她却非要来招惹他。
楼星散用的力气极大。
一瞬间勒的容兮有些喘不过来气。
她眼眸沉下去,却对于他此刻的闹脾气没说什么。
虽然她自己觉得自己冤,以前的事情也不是她做的,只是话轻飘飘一句,这些将士包括眼前的人在边关挣扎了五年甚至更久。
那一页薄纸,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容兮身子已经彻底被楼星散拉下去,跟他抵着鼻尖,能够看到他眼底的杀意。
容兮垂眸,纤长睫毛轻抖,按住他的手。
冷静的要命。
“放开,你弄疼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