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阮志武当兵的事情,在家里说开了去,所以阮家三房的屋内,一连着好几天都是低气压,阮绵绵他们兄妹三人在家里面,别提有多乖巧了,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的那种。
每当方秀兰望着自家大儿子的时候,也就是家里最安静的时候,只能听见眼泪吧嗒吧嗒落在地上的声音。
开始的时候,阮绵绵他们兄妹三个还会劝说一下,到了后来,他们算是明白了啊!
这女人啊!
当真是水做的,而她妈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这一天到晚,眼泪说掉就掉的功夫,实在是厉害。
当然,每一次不管她妈哭的再厉害,到她爸那里,一哄就是一个准儿,立马不哭了。
最后,绵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看着自家老娘不哭了以后,这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妈,大哥现在还在学校上学呢!这就算是当兵,那也是要等着毕业以后再说,离他离家还要好一段时间呢!”
绵绵不劝还好,这一劝啊!
方秀兰的眼泪又止不住了,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妈晓得,只是、只是妈心里就湿难受啊!”
方秀兰一哭,阮绵绵慌了,立马满屋子的找她爸去。
这会水做的一样的妈,她这个贴心的小棉袄可止不住泪,必须她爸上才行。
阮绵绵狗腿的趴在阮国华的肩膀上,讨好的捏着给他捏着肩膀,“爸!妈、妈又哭了,您去看看呗!”
阮国华原本是打算在院子里面,在弄一个小磨盘出来的,听到绵绵这话,立马工具一丢,一阵风一样离开了原地。
阮绵绵对着空气抓了抓,这才反应过来,他爸是真走了。
什么都不问就这样火急火燎冲进去哄她妈去了。
她正无聊的踢着地上的石子,面前却突然多了一个人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有段时间没见面的许童童,阮绵绵惊讶,“童童,你今天有空了呀!”
许童童是插队知青,别看她小小的一个人,却在村子里面干活,挣工分养活自己,反正让软绵绵来说,她处在许童童这个位置不一定有许童童做的好呢!
起码,在来七垭村之前,许童童可是实打实的千金小姐,出入门有佣人的那种,来到这里,不仅要自己干活养活自己不说,还要每天睡在破破烂烂的知青点,受到非人的折磨,就冲这一条,许童童脸上还能挂着笑,阮绵绵都敬她是条汉子。
许童童有些不好意思,她摸了摸兜,从里面掏出来几块巧克力,递给了阮绵绵,笑嘻嘻道,“你尝尝这巧克力,我爸从外面偷偷给我寄过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别人面前很有防备心的许童童,在绵绵面前却是知无不言,没有丝毫隐瞒,绵绵甚至知道,这丫头几号来亲戚,胸还是飞机场,没有丝毫曲线,下坡都不担心飞机会跑的那种,只会担心飞机原地不动。
阮绵绵也不跟许童童客气,她拿了一颗,慢悠悠的吃了起来,是那种正宗的松露巧克力,而且还是夹心的,这种巧克力可不容易。
阮绵绵尝了一下,特别的香,她厚着脸皮,掌心朝上,“童童,可以在给我一颗吗?”
“我妈她……”
许童童拿的不多,拢共就五颗,两人刚才头碰着头,跟地下党接头一样,一人吃了一颗。
许童童听完,没有任何犹豫的把剩下三颗巧克力全部递了过去,她一双干净的眼睛里面满是好奇,“阿姨又在哭吗?”
这段时间,许童童经常来阮家,又和绵绵一块玩,所以她也是知道阮家的事情的。
绵绵有个水做的妈妈。
哭起来,那真是了不得,恨不得把整个老阮家给淹掉,偏偏每次要淹老阮家的时候,绵绵的爸爸总会想英雄一样出现。
阮绵绵咬着唇,有几分不好意思,她趴在许童童耳边说了一句话,许童童眼睛睁的大大的,满是不可置信,“真的?”
阮绵绵点了点头。
许童童跟个松鼠一样动着腮帮子,她绞尽脑汁的想了想,半晌后,她眼睛一亮,“你带进去见下阿姨吧!”
阮绵绵点了点头,竖起食指放在唇边轻轻的嘘了一声,这才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天,都没听到里面的动静,这才抬手敲了敲门,“爸妈,我可以进来吗??”
没人时候的阮国华,在方秀兰眼里,那就是一个老流.氓。
两人正亲着呢!
听到门口的动静,阮国华恋恋不舍的松开了自家香香软软的媳妇,他帮方秀兰整理了下衣领子,这才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进来!”
阮绵绵带着许童童一块进了屋内。
许童童特别喜欢来阮家,就是因为一进阮家屋内,就特别舒服,屋子不大,可是却收拾的整整齐齐的。
每一个物品都放在规定的位置上,地面上没用一个土坷垃不说,小屋子的桌上还放着一个不用了的陶罐子,那陶罐子里面插..着一大束的野花,许是早上才摘的,这紫色的小野花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子,散发着淡淡的芳香。
“妈,童童有些担心你,来看看你!”阮绵绵嚼着巧克力,慢悠悠道。
有了外人,方秀兰自然不可能像先前那样半躺在椅子上,她立马坐直了身体,别提有多规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