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英觉得让自家的小孙女直接和赵家那小子一块走,还是有些不好。
毕竟这段时间村子里面的流言已经够多的了,尤其是阮家和那赵宅的,若是在细算,还要在加上一个白起琛,若是在两人在一块去一次,指不定会从大伙儿嘴里面说些什么出来。
要知道,她在这里住了一辈子,太知道这些婆子们的嘴有多碎吧!
但是好在自家孙女特别上道,在老三说喊白叔叔的时候,她立马就喊了一口。
确实也是这样,阮国华这话一说,阮绵绵脑子里面一转,眼睛睁的溜圆,乖巧的喊了一声,“白叔叔好!”这算是把小叔叔的给过道了名路去。
免得往后,她若是喊小叔叔的时候,让家里人听到也不好解释。
白起琛实在是不想要这个大侄女,这一喊,他都觉得自己老了好多岁,实际却不然,他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四而已。
比这小薄荷也才大八岁,当不得一声小叔叔。
只是,白起琛却忘记了,这会可没人管他当得当不得,阮绵绵一开口,往后他身后稳稳的多了一个大侄女了。
既然叔叔都喊出口了,那这下,村子里面的人可不会在说一些流言蜚语了。
阮绵绵的身子是被甘露给调养过的,而且她又是果园空间的拥有者,这一切都在无形之中帮她调理着身体,所以,她的皮肤也比常人嫩上不少。
小姑娘疼的眼角睁的大大的,瞪的溜圆,明明是疼的倒吸口气,却偏偏因为在亲人面前,害怕亲人担心,这就咬着牙,死活不吭气,绵绵不知道,她这般样子更是让人心都软的一塌糊涂,恨不得放在心尖尖上疼着。
不说阮家人了,连白起琛都觉得这小孩儿也太懂事了一些。
他目光触及阮绵绵额头上一大块乌青时,眸光微闪,对着有些疯癫的林书杨也更加厌恶了几分,真是丢尽了男人的脸,他对着田六子说道,“六子,把这歹人送道许公安那里去!”顿了顿,他垂了垂眼皮子,敛住眼里的那一丝阴霾,“罪名就是谋财害命。”
白起琛这话一说,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这可是了不得罪名啊!
林家这小子还想考大学的,若是去坐一次牢,这辈子都别想去上大学了。
这老林家啊!今年是犯太岁,怎么排着队,一个个去的坐牢。
连刘婶子也没想到,这大人物竟然会这般的帮老阮家,要知道她可是新晋的大队长夫人,搁在村子里面这些妇人,见到她人人都要客气三分。
唯独阮家三房的人,硬气的很。
她原本还想在说两句闲话的,但是瞧着这大人物,一出手能要了林家独子的半条命,她眼里闪过一丝惊恐,硬生生的给憋住了。
阮国华脸色也有些复杂,他原本的打算是,等着白先生把绵绵带走去上药了以后,再来收拾这林家小子,倒是没想到这白先生一句话的功夫,就把这林家小子给解决了。
若是让阮国华来解决,定然是一阵闷揍,但是倒了白起琛这里,直接了当一步搞定,送到了派出所去,还能把这个潜在危险给解决了。
绵绵也会少一丝危险。
想到这里,阮国华眸光暗了暗,看着自家闺女怯生生的站在白起琛旁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们都过来这么久了,闺女都没怎么动弹,更别说来找自己这个当父亲的了。
阮国华对着绵绵招了招手,“闺女,过来!”
阮绵绵犹豫了下,浑身关节动一下就是疼的,不想让她爸察觉出来,她这才站在原地,“爸,怎么了?”
见着自家闺女脚步都没动一下,阮国华心里那个塞啊!辛亏这白先生是个叔叔,不然若是向江迟那种狼崽子,他担心自家闺女迟早都要被叼走。
不对!
江迟,狼崽子,早晚会被叼走。
阮国华嚼了一下这几个字,他怎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啊!
“没事,我就想着你一会去你白叔叔家,要听话,别给你白叔叔惹麻烦!”阮国华一脸郑重的把自家的小闺女交给了白起琛,接着话锋一转,“白老弟,你若是不嫌弃我老,我就喊一声老弟了,我闺女打小被我们捧在手心里面长大的,平时手被针戳破下,都会疼好久,我瞧着今儿的还挺严重的,你看下若是你那边有药的话,就先帮我家绵绵敷一下,若是不成,我带绵绵去一趟卫生院也是省的的!”
阮国华一口一个老弟,一口一个白叔叔。
让白起琛的胸口浮起了一层怪异的感觉,他摆了摆手,“没事,我和这丫头投缘,若是我那边的药不成,我自然会让六子开车带着这丫头去卫生院的。”
大伙儿正准备散的,那马大妹却带着一家子赶了过来,如今林光华被收押到了派出所,大儿子受到牵连,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学校的工农兵大学名额没有儿子也就罢了,偏偏他们手里的那个名额也被收了回去。
在加上林芳芳和唐文斌两人刚结婚,就天天闹的鸡飞狗跳,不过几个月的时间,马大没一下子老了好多岁。
这段时间,她把能求的人都求了,可是没用。
如今她满寄予希望的儿子也出事了,马大妹哪里还坐得住啊!
她来的比较晚,这会人已经都要散去了。
马大妹知晓了前因后果以后,跑了过来,自家儿子看都没看,直接对着阮绵绵跪了下来,她满脸的褶皱子都充满了绝望,哀求,“绵绵,你就看在咱们一个村子这么多年邻居的份上,你和书杨又打小一块长大的份上,饶了书杨这一次吧!”
这下,原本已经要离开的人,全部都停了下脚步。
若是马大妹说,看在两人定亲的份上,绵绵可以当做没看见,但是她说的是,看在多年邻居的份上。
阮绵绵步子一顿,她回头,苍白的小脸上还带着一抹脏灰,但是神色却冷静的不像话,她轻声,“马婶子,我喊您一声婶子是看在我们老阮家和老林家相交多年的份上!”接着她话锋一转,语气冷静,“如果有人要要的林书杨的命和林芳芳的命,您会饶了那人吗?”
阮绵绵说完,静静的看着马大妹,她撸起了袖子和裤管,在胳膊肘和膝盖的位置,因为摔下的力度太重,她的皮肤又经过甘露的调养,比一般人也细嫩,所以可能在别人那里不过是个简单的擦破皮,而到了她这里就成了大片的乌青,渗着血珠子,从外面看起来,皮开肉绽的,骇人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