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耽摇摇头:“张无显肯定不会将人掳到他的府上,这要是传出去,他这脸面可不敢不要。”
“那现在咱们去哪儿?”
“去春芳院。”
史进不解:“诶,不对啊,殿下,去春芳院能有什么用?”
“找白丽丽聊聊。”
史进一听白丽丽,顿时明了:张无显虽然不能亲自动手掳一个商贾女子,但是却可以让白丽丽动手啊。
陈妈妈照旧在春芳院门口招揽客人,一边打眼扫着这街上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
说实话她看到祝耽跟史进这俩人,心里并没有多高兴,因为这俩人一不吃喝,二不叫姑娘,反正不是她家的财神爷,每次来都是来看事儿打听事儿的,神秘兮兮反而让她经常觉得不踏实。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早就挂上了欣喜的笑:“哎呀,二位公子可有功夫没来了,快请进,雅间现在还给您二位留着呢。”
不过她看到这二位神色肃穆,也就识相地收了脸色,赶忙引他们去了二楼包厢。
祝耽坐下直接吩咐道:“劳驾陈妈妈将白丽丽请来,本公子有话要问。”
陈妈妈讪笑了一声:“丽丽呀,她马上就要上台了,不如等她……”
“少废话,让你去你就去!”史进又及时充当了黑脸的角色,还故意将佩剑在腰间拎了拎,吓得陈妈妈顾不得许多,赶紧捂了胸口出去给他们叫人了。
白丽丽进门前先是拿眼扫了扫祝耽的神色,而后也换上端方的笑容,在祝耽对面坐了,柔声问道:“不知道祝公子找我所为何事?”
祝耽耐着性子,尽量慢慢问话:“白小姐好手段,两边接头两边瞒,既然白小姐压根就不信任祝某,又何必佯装出要合作的样子来呢?”
白丽丽听罢只定了一下,随后满眼堆笑:“祝公子说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因为朱乾魂的事一直没查清楚,张无显不敢再轻举妄动,所以已经很久没有再派人跟我对接了。”
祝耽饮口茶:“本公子看你是在花街柳巷营业多了,说话向来一股假惺惺的意味,说实话本官看的实在腻烦,今天有句话我必定要问出句实话:郡主到底是不是你掳去的?”
白丽丽仍旧笑着,仍旧摇头。
祝耽看在眼里十分厌恶,不得不抛出些狠话:“行了,你若不承认,那我只好派官差来将这春芳院翻个底朝天来找人了……”
白丽丽抢白道:“倘若殿下找到了呢?是不是本姑娘就要死在史殿下这把剑下了?”
祝耽答道:“本公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是不是你掳走的郡主?若你再不好好说话,无论我再春芳院找不找得到郡主,本公子都杀你泄愤。”
“那岂不是殿下的不是了?既是找不到,那肯定是我没撒谎,如何还要杀我?”
祝耽厌恶地看她一眼:“因为你这幅油嘴滑舌的面孔实在恶心!”
白丽丽捻起手绢呵呵一笑:“像我这种身份的人,无论什么面孔都惹人讨厌吧?”
“再问最后一次,郡主到底是不是你掳的?”
白丽丽索性偏过头,气呼呼地说了一句:“不是。”
祝耽抽出史进手中的佩剑,一晃就砍在她臂上,速度快得连史进都没反应过来,白丽丽痛得尖叫出声,陈妈妈一早就发现这两个人神色不对,生怕闹事,所以也没有走远,听到白丽丽的声音,几步就跑来,掀了帘子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
好在陈妈妈也是经历过事的人,她非但没叫出声,反而压低声音问道:“两位公子怎么可再我春芳院行凶伤人呢?”
祝耽看她一眼,又看了看白丽丽,白丽丽吓得脸色发白,但是眼里满是愤恨之色,祝耽见她不服,又一抡剑,将她另一只臂也刺了一剑。
白丽丽顿时就软塌塌从椅子上滑下去,气若游丝地说道:“她在后院……”
陈妈妈吓个半死,直要训斥祝耽,祝耽抢先一步说道:“你春芳院的姑娘竟然敢大白天当街掳皇商钦此的皇商女,再敢多嘴连你一起剐了!”
陈妈妈顿时蒙了,嘴里嗫喏地问白丽丽:“你、你怎么敢惹出这样的事儿来?罢了罢了,待你养好伤,我这春芳院也留你不住了。”
祝耽找到后院一个柴房,史进正要上前踹门,祝耽又拿起剑“咔嚓”一声劈出去,立时将木质的门栓砍断,随后冲了进去。
这柴房昏暗潮湿,只有一个大炕在屋子当中,炕上果然躺着一个人,祝耽急急叫了两句“郡主?”
床上的人背对着他没有回应,史进在身后提醒道:“殿下,小心有诈。”
祝耽先将剑架到那人的脖子上,然后将人翻身过来,仔细看了看脸,果然是郡主,遂将剑放下,用手指探了探鼻息,立刻将人抱起:“史进,你去问陈妈妈借顶轿子,还有,让她把后门开了。”
史进领命,临走问了句:“郡主还好?”
祝耽一脸忧心说道:“还活着,应该是中了mí • y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