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澧跟颜公公刚到御书房,徐太后宫里的侍女正等在门外。
“皇上,太后想请皇上去高华殿一趟。”
祝澧当着徐太后宫里人的面不便多言,径自跟去了。
“皇上,一会儿太后娘娘若是对你发脾气,你可要忍一忍啊。”
祝澧郑重点头:“朕自然知晓。”
“还有,皇上现在的表情也不对。”
祝澧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脸:“那朕该怎样?”
颜公公自己打了个样:“皇上就看奴婢,一定得是这样……”
……
他们到高华殿时,徐太后正在檐下喂一只鹦鹉。
鹦鹉一见到祝澧出现在院内,马上扯着嗓子叫道:“逆子!逆子!”
祝澧的脸色瞬间就跟开了酱菜铺似的,黑一阵儿白一阵儿。
颜公公在身侧小心提醒说:“皇上,忍一忍!”
祝澧撩开衣摆跪地给徐太后行礼,徐太后没搭理他,自己又逗了那袅好一阵子。
“起来吧!起来吧!”
鹦鹉又叫了两声,祝澧刚要起身,颜公公跪在他身后按了下他的腰“咳”了一声。
祝澧突然想到,此时平身岂不成了自己要听一只袅的话了么?
徐太后看到他一脸窘态,气也消了些,随口说了一声:“起吧。”
几人进到殿内,孙妈妈伺候徐太后净了手,又拿了条毯子给徐太后盖在腿上。
“母后,时节入秋,早晚已有些凉意,还望母后多多保养。”
徐太后面色一僵,忽而拍案。
把祝澧跟颜公公都吓了一哆嗦。
“哀家的亲儿子在刑部大牢关了两月有余,哀家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皇上想让哀家怎么保养?”
祝澧心里腹诽,您刚才逗袅时可是挺上心呢。
复又跪地:“儿臣的弟弟在大牢里关着,儿臣却没有办法将他救出来,连带母后也不待见儿臣,每每来请安母后都要给儿臣脸色看,昨日甚至命儿臣不得再踏进高华殿半步,儿臣一想到以后不能每天陪伴母后,儿臣就心如刀绞痛不……”
徐太后摆摆手打断他:“你快得了,哀家可是听人说了,昨天哀家将你赶回去之后,你当晚连饭都多吃一碗呢,皇帝就是这样心如刀绞痛不欲生的?”
祝澧转头狠狠瞪了颜公公一眼,颜公公把头都快贴到地上了。
昨晚侍完膳他笑眯眯地在殿内跟一个小太监说:皇上总算可以先避避太后的气头,今晚连饭都多吃了一碗。
应该是太后娘娘将皇上骂走之后又有些后悔,特意派人前去打听下皇上的情绪,不知内情的小太监就高兴地回了句:皇上心情大好,饭量大增呢。
这让太后娘娘知道了能不生气么?不然也不会说了不许皇上请安之后,今日又召皇上进殿了。
徐太后气完,又一脸凄凄地亲自将祝澧搀起。
“难道皇帝真的相信外边那些谣言么?”
“母后明示,哪个谣言?”
这一两个月各种谣言不要太多,祝澧还真不知道徐太后在意哪个。
徐太后有些激动:“就是谣传你弟弟图谋霸业的事儿啊!”
“哦。”
徐太后一着急,又要拍桌子,想了想把手慢慢放下:“你这是什么态度?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呢?”
祝澧马上在心里快速盘桓了一圈,然后做一脸不可思议状:“母后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母后还信这些吧?”
徐太后
如今只差将这套首饰展示给众人看过,若是能定出几套,着实能赚一笔不小的银子,林汝行就等着这套优殊定制给自己攒家当了。
可是林颂合向来神仙一样心境,过得那也是仙女一般的日子,自然就不像自己对这些黄白之物这么孜孜以求。
反正林汝行今天有的是时间,那就干脆磨上她一天,不信她不答应。
林颂合终于将手中这段线用完,喊了一声丫鬟给她将线轴拿来,赶巧她的丫头没在屋里伺候,她便起身自己来到桌边去找。
林颂合发现了桌上摆着的林汝行送来的一套首饰,扫过一眼,又将手中的线轴放下,专心看了看这套首饰,林汝行亲眼看见林颂合的神色由淡然转为惊艳,随后将这些首饰挨个拿起来细细端看,脸上满是欣喜之色。
林汝行看着心里高兴,顺势将林颂合按在桌边的椅子上,又拉近了铜镜,将耳坠给她戴上。端详半天,又觉得少了点什么。
林颂合转头问道:“怎么了?你觉得不好看么?”
“好看,我三姐戴什么不好看,只是我觉得还少了些什么,三姐,你站起来我看看。”
林颂合依她的说法站起身来,林汝行将她前前后后转了两圈,林颂合被她看的莫名其妙:“林汝行,是哪里不对吗?”
林汝行一拍掌:“我知道了,是衣裳。三姐,你这身纱裙是粉色,跟这个首饰的颜色不太相配,三姐你有宝石蓝的裙子吗?如果换上,跟这首饰颜色相称,肯定会更好看的。”
林颂合当是什么事儿,笑笑说:“有,我这就找来换上。”
林汝行自然开心,急忙跟着林颂合去替她换装。
衣服和首饰都换上后,果然雍容高贵,端丽无比。
林颂合不停地摸着项饰耳饰,嘴里一直问着:“怎样?好看吗?”
林汝行丝毫不吝她的溢美之词,将林颂合夸得心花怒放,自然应下了第二日跟她到铺子里展示的事情。
林汝行赶忙到自己房间找到帖子,让官家赵文挨家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