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家大人将名册呈给皇上过目,那必然不会影响到王士斛分毫,但各位大人可就不同了。
史进怕几人不信,让他们细细传看了仙人手的名册,结果所有人都认定——手笔确实是出自仙人手本人无疑。
所以你们看,我们大人真是人美心善呐,册子拿到这么久了,还顾及着同僚情义,极力想为各位大人转圜,从来没想过将你们告发给朝廷。
但是有的人就不同了,同一个屋檐下,还处处设防,时时陷害,你们真是遇人不淑啊。
唉,只是祝大人之前婉拒了跟王相千金的婚事,王丞相必定怀恨在心,届时一定会在朝堂上借机发难的,就是不知道祝大人能替大家瞒多久了。
这下没人再怀疑了,虽然他们临走时骂骂咧咧,但是还抱有一丝期望:毕竟给王士斛当应声虫这么多年,应该不会这么快出卖他们罢。
但是看今日朝堂的形势,他们内心唯一的一点期望也破灭了,王士斛果然不是个好东西,现在为了给祝耽下绊子,不惜卸磨杀驴。
祝耽此时面带犹疑地说道:“下官没有向朝廷上报,考虑的是或许其中有蒙冤之人,倘若仅仅只是找孙守礼批八字看坟地,万万不可归到结党之罪里去,所以下官还是想细细查清之后再禀明皇上,以免造成冤假错案啊。”
王士斛见他几番推脱,心中更是笃定,便是半步不让:“既然有名册在手,那名册在列之人必然都有嫌疑,总归是全都要缉拿在案才能慢慢查清不是吗?”
祝南休还是犹豫不决:“这……”
此时监察御史刘晋站出来说道:“微臣以为祝大人言之有理,微臣近日与祝大人共同查案,发现其中漏洞颇多,还需要细细盘查才能局面明朗。”
京城守备也上奏说:“臣附议,孙守礼本是三教九流之辈,话不可尽信,至少要明确物证后再行缉拿,否则冒然抓人只会让朝堂动荡。”
吏部左侍郎也出列:“臣附议……”
哼,王士斛你个老匹夫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了。
王士斛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怎么几天不见,全都倒戈了?祝耽给他们下了mí • hún药了吧?
堂下之人各自暗怀鬼胎,只有皇帝满脸笑容可掬,简直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事儿了。
裴靖也举起手,想将帕子接过来,突然身后一股冲力,她身子一歪,一下朝林汝行压了过来。
两人都倒在地上。
不巧的是,裴靖手里还握着刚才那支碧玺宝石簪,她倒地时簪子堪堪在林汝行脸前划过。
林汝行急忙用胳膊挡住颜面,一阵火辣辣地痛感过后,她的胳膊被簪子划破了。
周围响起一阵尖叫声。
陈士杰离她们最近,他上前一步先将裴靖拎起来,橘红和众位小姐也围过来七手八脚将林汝行扶了起来。
裴靖手里还握着簪子,一脸的惊慌无措:“我、我不是故意的……”
“刚才谁在背后推我?谁推的我?”
王毓秀张了张双手:“我刚才一直在你旁边站着,肯定不会是我。”
剩下的一群姑娘们也面面相觑,都急着为自己申辩:“我们都站着没有动啊。”
林汝行翻开自己的手臂,洁白细腻的皮肤上被划了一道血痕,还在往外渗血。
伤口不算深,但看着也很骇人。
裴靖吓得不行,一直查看着她的伤口,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对不起,郡主我真不是故意的。”
林汝行扯出一丝笑安慰她:“没事儿,小问题,不用担心。”
路小姐在旁说道:“这伤口已经够严重了,郡主还是赶紧找个大夫过来处理一下的好。”
橘红这才回过神来:“小姐你坚持一会儿,我这就出去找郎中。”
她刚转过身,被人一声喝住:“回来。”
祝耽走近她们,用扇柄朝人群中间一指:“此女,拖出去打个半死。”
众人纷纷向祝耽指的方向看去。
是王毓秀的丫鬟灵儿。
灵儿看看周围,一脸茫然地走出来,走到祝耽面前跪下回话:“殿下,奴婢不曾
故事还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
蕲州城的齐宣侯府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自打齐宣侯夫妇过世后,家道逐年消乏,十几年来几乎没有任何官亲贵戚走动。
新帝登基时,给各地皇勋侯爵下诏的下诏,赐封的赐封,唯独忘了她们齐宣侯府。
近日在府里四小姐林汝行的及笄礼上却突降了一道圣旨,林汝行获封郡主,封号和平,择吉日举行册封礼,令齐宣侯全家上京受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