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丽丽使劲点点头:“这个简单,还有其他的吗?”
“有,现在再把当年的事跟本官详述一遍,越详细越好。”
白丽丽喝了口水,将当年的事又跟祝耽细细说了一次。
祝耽听完,眉头紧紧皱着:“如你所说,你父兄死后你又去刘晋那里伸冤,刘晋敷衍你说还在查办,但不久之后他就调任了监察御史,所以这件事你就没再继续申诉对吗?”
白丽丽有些激动:“刘晋这个狗官,民女当初以为我父在他手下效力,他一定会想办法替我父兄伸冤,谁知道那只是他的缓兵之计,不久他便调离,再也无人过问此事。”
“后来新的京兆尹裴琢上任,你也没有再去告状对么?”
“没有,我当时对这些当官的已经全无信任,况且新任京兆尹岂有不忌惮当朝宰相的道理,即便我去告状了,估计也是徒劳无功,所以便放弃了。”
“本官仍然觉得有说不通的地方,原本此事推你父亲顶罪已经可以平息,何故又将你两位兄长以前线抗敌为由,将其杀害呢?”
“当时我两位兄长皆已成人,王丞相和刘晋肯定觉得日后他们必定是祸患,所以才想办法将我兄长二人残害。”
“照这么说,王子庚和刘晋二人皆是谨小慎微杀伐狠戾之人,而你在父兄离世后却依然不屈不挠地给刘晋递状子,他没道理留你这条活口,可是他偏偏放过了你。”
白丽丽听完也陷入深思:“殿下说的这个问题,我之前从未想过,想必是觉得我一个弱女子,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所以留我一条性命吧。”
祝耽盯着她的神色,而后又问道:“那你又是何时去的春芳院呢?”
“刘晋晋升监察御史之后,我觉得伸冤无望,当时心灰意冷,又跟那些亲戚们赌气,才来到的春芳院。”
“那这期间,有没有人来春芳院找过你?或者问起过当年你父兄的案子?”
白丽丽马上摇头:“那倒没有,倘若有人来问,我必定心中防备,也不会跟殿下初次见面时就提起这些事了。”
“好了,没别的事了,现在白姑娘回去还不耽误晚上的表演,我派人送你回去。”
于是白丽丽被祝耽派的人又送回了春芳院。
白丽丽一走,史进就跟祝耽又将这事复盘了一遍:“殿下,我觉得白丽丽说的细节跟我们在案宗上看的都一致,可见她并没有撒谎。”
祝耽半天不置可否,半晌突然问了一句:“你还记得昨晚我们问她,为何来春芳院时,她是怎么说的么?”
史进回忆了一下回道:“她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用良家闺名来到春芳院做jì • nǚ,为的是丢尽那些对她不闻不问的亲戚们的脸面。”
“是啊,既然她这样说,证明她的亲戚们会在意她堕入风尘,不然怎会觉得丢脸呢?既然她的亲友们在意这件事,肯定会到春芳院逼她离开,或卖到远地,甚至杀之保住家族清白,也不会听之任之。”
“或者只是她一厢情愿,她的亲人既然亲情冷淡,恐怕不知她死活,也不关心她入不入风尘?”
“说的亦有道理,所以我们明日还要再查查她的家世才行。”
史进表示十分不解:“殿下,我们还没搞明白秦悦人跟孙守礼的事儿呢,现在又多了一个白丽丽,属下倒觉得,白丽丽只要听我们的吩咐去应付太子洗马派去的人就可,至于那些陈年旧事,白丽丽自己都无心申诉,殿下当然可以不必多费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