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口出现一个人影,穿着太医院的官袍。
公孙侨只顾着抬头看门框,琢磨贴在哪个位置,那人突兀出现给他吓了一跳。
公孙侨纳闷地看着他,不知如何称呼。
那太医用手背刮了刮胳膊和袖子,随口寒暄说:“在下毛毛雨。”
公孙侨眉头皱了一皱,随后打招呼:“原来是毛毛雨大人。”
……
张子瑞刚要发火,抬眼见到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想了想问道:“想必您就是公孙先生了。”
林汝行听见声音赶紧回过头来:“是寻方啊。”
张子瑞赶紧笑嘻嘻地迎上去:“原来是郡主,郡主来凤仪殿是?”
林汝行朝桌上的一堆黄符纸点了点下巴,张子瑞秒懂。
“你来见娘娘何事?”
张子瑞将手里的药箱放在地上:“来给皇后娘娘请平安脉,可惜晚来一步,听门口的女官说娘娘这会儿去披香殿了。”
林汝行点点头:“既然你都知道娘娘不在,怎么还进殿来?”
张子瑞开始从药箱里掏出纸笔,喊来女官。
“娘娘失眠的老毛病又犯了,我来问下情况。”
女官见张子瑞过来,转身去内殿拿了一摞纸过来。
然后对着纸上给张子瑞念皇后娘娘的病例。
所谓病例,就是皇后娘娘昨天夜里几点睡的,睡了几个时辰,睡觉时是否打呼磨牙说梦话。白天睡了几个时辰,几点头疼,几点疲累……
张子瑞认真听着,不时在纸上记上几笔,等女官汇报完,他也起身朝林汝行拱手道:“郡主,我先回去给娘娘配药了。”
林汝行点点头,亲自将他走到了殿门口。
……
“你跟这小太医很熟?”
张子瑞前脚刚走,公孙侨就上前劈头问了一句。
林汝行不知何意,如实答道:“是啊,他还差点拜我为师呢。”
公孙侨指指张子瑞的背影,似是不信:“他?拜你为师?”
林汝行不高兴,看不起谁呢?
公孙侨却盯着张子瑞的背影看了很久,转过身来对上林汝行冷冰冰的眼神,心虚似的赶紧转过头去,搞得林汝行纳闷不已。
“你有话就说,这小太医哪里有问题,值当的你看这么半天?”
公孙侨摸了摸鼻子:“郡主没看出来吗?”
林汝行冲他摊摊手:“我要是看出来还问你干嘛?”
“可是他差点成了你徒弟诶……”
“你到底想说什么?”
公孙侨却扭头又拿着黄符纸走到了殿门口。
她闲着无事,就只能在闲站在殿内,一边看女官们里里外外收拾打扫,一边看公孙侨跟做贼似的在殿内借着贴符纸的机会四处瞄来瞄去。
她始终想不通公孙侨为什么要在皇后娘娘的凤仪殿内徘徊,就算要查线索,也应该先去披香殿里查啊。
当然,披香殿的情况有些特殊,他不方便进殿也能说得通,但是至少要去案发现场看上一看啊。
“现在是秋天,御花园的墙根底下都是厚厚的树叶子,去了也什么都查不出的,连个鞋印都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