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拍了下大腿:“太子殿下一边派我去shā • rén,一边派叶沾衣去救人,这……几个意思?太子殿下考验下我跟叶沾衣谁更听他的话?”
祝耽摇摇头:“你以为殿下跟你一样无聊?”
“交代给你的任务,不是太子殿下的意思,而是太子洗马的意思。”
史进不解:“可是太子殿下向来很听太子洗马的话。”
“所以啊,太子殿下不是也让你听太子洗马的话了么?”
史进琢磨了半天:“殿下的意思是,太子殿下表面上假装顺从太子洗马,所以太子洗马派人做什么事,他也从不阻挠。”
祝耽点头:“没错。”
“那太子洗马肯定不知道太子殿下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以为太子殿下对他一直深信不疑,所以我哪怕是太子殿下派给他的,他也毫无防备。”
“对。”
“可是太子殿下为什么要怀疑太子洗马呢?属下觉得太子洗马忧国忧民、德高望重,大臣们也都很尊崇他。”
“这不是正好解释了太子殿下为何假意顺从他的原因了么?如你所说,太子洗马看起来忧国忧民德高望重,所以太子殿下不能操之过急,只能徐徐图之。”
史进悄声问道:“那殿下是怀疑太子洗马有不臣之心了?”
“这些我不敢确定,但是孙守礼肯定不是太子安插在京中的人,上次我跟你说过,这很像太子洗马的手笔,所以我将孙守礼软禁,叶沾衣隔三差五来盯梢,侍郎府可谓是密不透风,他们肯定没机会动手。”
“所以殿下想趁乱将孙守礼放出去,用他做饵,引鱼上钩?”
祝耽望望车外,转回头说:“鱼没钓着,倒把你钓出来了。”
史进一脸赧色,羞愧不已:“殿下,属下真是不知道事情有这么严重,殿下托人让我杀了,我想那就杀了呗,反正殿下放出去了,估计也没什么用处了。”
祝耽说道:“殿下一边听从太子洗马的意愿找人杀掉孙守礼,一边又怕孙守礼死了有些秘密永远不见天日,还要找叶沾衣去营救孙守礼,要说难,还是太子殿下艰难得多。”
“可是我没完成任务,而且跟我抢人的又是叶沾衣,太子洗马不会起疑吗?”
“你跟叶沾衣见过面又交过手,都没能认出是他,太子洗马怎会知道是谁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呢?”
史进点头:“那倒也是。”
“只是属下仍然不解,太子洗马一把年纪又位极人臣,他到底还想折腾什么?”
“我能猜到的,太子殿下自然也能,就凭他能想出让人冒充孙守礼、又编排诸多故弄玄虚的身世之谜,最后将他神话成半仙人并指使他在京中兴风作浪等所有行径,已然超出了身为人臣的职责所在,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殿下必定防备他。”
“以前属下只觉得太子殿下单纯正直,总听殿下说起才知道殿下竟然这般运筹帷幄高瞻远瞩。”
祝耽心里默默:虽然我从未觉得太子殿下单纯,但是如此明察秋毫见微知著的心思也大大超出了我对殿下的认知。
他一脸郑重地说道:“太子殿下本就是人中龙凤,是将来的一国之主,胸中丘壑岂是你我能窥到的。”
史进一听这话可不愿意了:“属下自然是不能,但殿下一定可以,殿下什么时候放走孙守礼,太子殿下和太子洗马就什么时候去抢人,说到底,还是殿下掌握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