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里反对声音不断,多亏了十公主的鼎力支持,加上嘉皇忙着整顿朝纲没功夫管这点小事,而且嘉皇不是乾皇,对于文字的管控相对松散,秋月报社才有了这样难能可贵生根发芽的土壤。
鬼知道在一个封建帝制的社会环境下办报纸,是什么疯狂的想法,大概也就林寿敢想,这帮太学生们敢做。
国子监里的忌酒老师,甚至刘镮之他老爹,曾经的上书房师傅,如今的太子少保,都抱以不信任的态度。
一方面,这《秋月报》不作文体,为了让百姓小孩都懂,上面好多都是大白话,放在这个科举八股的年代这就不叫文章,你这不符合古圣人法,叫有辱斯文。
另一方面,怕你因言获罪,归根到底,对新事物的恐惧,毕竟封建帝制下的律法,对王公贵族约束性有限,你知道皇上什么脾气?昨晚睡落枕了不高兴,出门看见你了,拿你撒气有治没治?说杀你头就杀你头。
林寿本以为这种反对质疑之下,可能会有些太学生顶不住家里和老师的压力退出,但没想到,一个都没走,全留下了。
这是林寿在听狗爷说出“国家兴旺,匹夫有责”之后,第二次对这世界有所触动。
这帮太学生的“温度”之高,还真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
半年多的听百姓言加分析撰稿,秋月报社的太学生新闻组,蜕变很大,言行思想都敏锐且务实了许多。
其他太学生还在天真读圣贤书,没见过社会的阅历,著书作文稚嫩不堪,提出一些悬浮可笑的想法时,这帮报社的太学生已经能够针砭时弊的提出一些实策考量,令国子监的老师都翰林们都惊愕不已。
这些太学生年纪不大,怎么能有如此眼界和阅历,将来必是我朝骨干,国之栋梁啊!这怎么培养出来的?
当然,进步归进步,多数人的初心那一腔热忱也没丢,比如写出过震动朝内,嘉皇看了都说好的《批福寿膏之恶》文章的和殷德,仍不忘初心的创作了《大白鹅.红烧》,成功与《大白鹅.炖》和《大白鹅.炸》组成大白鹅三部曲。
这半年多来,有了报社的事业打拼,和殷德也渐渐从抄家的阴霾中,走出来了,和十公主的感情也突飞猛进,可能明年两人就打算办婚宴了。
另外,提到和殷德,不能不说说被林寿发配大西北的和大人。
经常来信,在信里大吐苦水,说这边太苦了,水都喝不上,日子苦的没盼头,他都快和莫高窟的大佛一块坐化了。
真假咱不知道,但林寿看了看那信纸,那么偏远贫穷的地方都用的上好纸好墨,和大人不定在大西北怎么搞风搞雨呢,听他装可怜,亏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