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县令指了指远处几座略微可见的屋顶房檐,都是平日里修建得便比较高的酒楼建筑。
他道:“我已经派王县丞已经带着船朝那边儿去了。咱们救援船的数量有限,但县城里的百姓众多,此时更应该冷静谨慎,以免发生dòng • luàn。”
“好的大人。”
其实,县城的遇灾情况,已然比原本料想的要好了许多。
县城外的护城河,因为提前派人拓深近一丈,县城中部的罗湖也开挖扩深一圈,因此整个县城的洪水水位,在半日的稳定后,大概就维持在一丈半左右。
挖河挖湖的土,都被他派人运到了县城的东面,也就是整座县城最高的位置,钱县令命工匠用这些土在一处修建了宽阔的高台,名为踏云台,明面上说是打算建个公共园林供百姓游赏,此时只有园没有林,近两丈的高度,正好用于暂时安置受灾的百姓。
船艘是钱县令提前在北码头处备好的。
临水县之所以名为临水,便是因为此县位置离镜江最近,是水路漕运必经之处,也是此次洪水爆发受灾中首当其冲的县城。
平日里来来往往的船艘便不少,钱县令提前便扣了几艘借用。
这一次大坝被毁,洪水肆意,途径镜江的船只纷纷停运。
在陆地运输还仅限于马匹和人力的基础上,这样一条贯穿整个国家的水路,几乎承担了全国绝大部分的运输压力,而它的崩塌,毫无疑问是严重影响了镜国的交通运输行业。
运输业相当于是国家经济循环的血脉,血脉停滞了国家还能运转开吗?自然不能。
于是乎,镜玄小皇帝收到了大臣们一封又一封的折子,请求皇帝火速派人户部拨下财款人力去修补堤坝。
这一点自然是没错,只是临水县作为一个不大不小的县城,一座整个都泡在洪水里的县城,此时在众官眼里,自然比不上漕运的畅通要紧。
在财力物力和人力都有限的条件下,仅有一小部分内心比较柔软善良的大臣,在朝堂上为被洪水波及的小县城而忧心着。
“皇上,福州乃是南方富庶之地,临水县城虽小,却也是咱镜国的土地,城中百姓皆是咱镜朝的子民,皇上切莫顾此薄比啊!”一个老臣开口道,他的家乡便是在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