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五位秀才极其家属们也来了,他们作为将来学校的主干员工,与余卿卿也算是一种奇妙的同事关系。这时候怎么能不来看热闹,不,是揣摩教学经验呢!
村中的学生被学院助理余米和余谷两位同志安排好,按照班级顺序各自分为五块区域,围成圆形将余卿卿包围在中间。
因为个头实在太小,她还特地端了板凳前来,为的就是方便站在上面,好让自己的声音传播得足够远也足够清楚。
村民们瞅着小不点姑娘手里拿着的唢呐,顿时就有些沸腾,还有些人对着余米,揶揄笑道:“今天这又是哪来的大喜日子?!”
脸皮薄的余米已经羞红了脸。
无他,实在是整个村里的人对于余卿卿在余米成亲那天展露出来的的那一手唢呐……实在是印象深刻!
余卿卿也不害臊,她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板凳,还没说话呢就整个人先一晃,余其凌心中一紧,自己已经快步走了过去,站在了小妹的身边,手也轻托着小妹的胳膊。
只是那脸的方向,仍旧是僵硬地朝着村民的方向转去,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双清彻而又温柔的眼睛总是全心全意地注视着她。
余卿卿瞅了一眼凌哥儿关心她爱护她却又刻意与她保持距离的模样,心中莫名就有点儿小受伤,但是这时候也不是与她哥谈心聊天的时候,她瞬间抛去了小伤感,站稳了身子就和村里人打起了招呼。
“诸位同学们,我很荣幸能为大家带来咱们学校的第一节课:文艺课。”
“相比大家对于这个课的名字也会有所不解,我先简单介绍一下。”
“文者,大家可以理解为与包含有体力活动的体相对应的字眼,也可以去理解这个词背后所包含的文学含义,它是抛除肉体的框架而单独从精神生活中dú • lì出来的一种思想……而艺者,同学们可以理解为一种表演,何为表演,它是一种对生活的凝炼与再次呈现,是对于人格智慧的认可和养育……”
余卿卿本是想将所谓的“文艺课”按照她的理解,表达给村民们听,但是毫无疑问,随着她这么一番慷慨激昂浑然忘己的开课说明:
整个村的村民,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愈加迷茫了。
余李氏在旁边看着暗地里偷偷跺脚。
她老早就发现了,自家小孙女在各方面都挺靠谱的,就是在这种众人面前发表想法的时候,就特别容易掉书袋,往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儿,都能被她扯的十分玄乎,最后就是谁也听不懂的结果。
上次余家举办的养鸡场招聘会,这小丫头费劲儿的本事就可见一斑。
那时候还有余李氏帮忙解围,可现在余李氏在一旁听着,只能表示有心无力了,因为自家孙女这么一大番话,她竟是一句也没有听懂……
倒是一旁听着的张大师父,还有几个秀才老爷,看向余卿卿的眼神逐渐认真。
起初便察觉到这个小姑娘不一般,可听闻她要自己开个课程的时候,几个秀才公自以为余卿卿小孩子性情,想带着村民们一起玩闹。
这村里的人也是着实喜欢她,竟愿意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专门陪着这么一个小姑娘,煞有介事地“上课”。
别的不说。这个村子的团结实在是超出了章秀才的认知。
他不知道,清水村虽然地方小,人口也不多,可全村的人可是一起经历了多少的磨难啊!
现在的清水村,原本并不是同一个宗族的人,他们各自姓氏不同,祖先不同,来历也不同。
从前平日里的生活里,说不上什么大矛盾,小摩擦还是常常有的。
唯一相同的特点,大概就是清水村里的人都格外的八卦,这是老余一家三口第一天到了这地方,就深刻感受到的一点……
而村民们将这种快乐的八卦自动理解为自己对全村人的关心~~
在经历了“地震”、“洪水”、“狼灾”等种种磨难之后,清水村的村民们早已形成了一种莫名的亲昵,是一种类似于战友又像是亲人的关系。
此外,对于余家无条件的信任,几乎也是深深印刻在他们的心上,这一点充分证实了古代群众“有奶便是娘”的心理。
此时人群中仅有的几个“文化素质”较高的群众正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板凳上的小姑娘。
“那么大家一定会好奇,为什么要有这么一门文艺课呢!”余卿卿又举了举手中的唢呐,细细地说道,“咱们村的大家伙儿,应当明白这一次大开课的意义。咱们学习,是为了考取功名吗,大部分不是。相反,我觉得大家如此配合余家的这次行动,更多是出于对咱们余家的信任……相信咱们会将村子带领得愈加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