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平日之中也喜敲木鱼?”
李国安微微睁眼,敛起笑意,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杀气腾腾的冷脸。
他看着徐孜彧上下在度打量一番后,心中更是觉得有些许发怵,因为他太静了。
这种静宛如虎兽捕食前的状态,他十分清楚徐孜彧可是漠北的世子爷,像这种才二十多岁的少年郎竟然可以指挥百万大军岂是等闲之辈?
有的人敲木鱼敲的是求个静。
而有的人则是在等待时机。
“我喜不喜欢敲木鱼,你倒是可以猜猜看”
“不过有一点,我可能要询问一二,不知军师那日为何要于桥头博杀青阳男人?”
徐孜彧依旧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他轻提壶把缓缓的将滚水注入李国安身前盏中。
“有意思”,李国安也是冷静,他接过茶盏轻抿一口,平淡的说道:
“也有三条!”
徐孜彧听闻顷刻间表情忽变,毕竟他的口气中竟然有自己的感觉。
“说来听听?”
徐孜彧压抑着惊叹之情,继续板着脸添水,加柴。
“其一:图谋不轨”
“其二:强取豪夺,野蛮!”
“其三:其乃青阳人”
道完三点,李国安起身行至窗边打量着湖畔。
他感觉单凭这三点自己几乎已经赢了徐孜彧,毕竟是内心所感。
“呵呵”
伴随着徐孜彧不屑的冷笑声,他扭过头来看向徐孜彧说道:
“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徐孜彧不语由身侧木匣之中取出唐旗,冷不丁的将它弃入火盆之中任由它自焚。
“本世子原以为大唐已经在无人有此意识,现如今看来李世民眼光确实不错”
徐孜彧欲言又止,片刻后抿了口茶娓娓道来:
“不过很可惜,你只知心想其一,不识其二”
“如今漠北动荡不安,青阳等国厉兵秣马时常越界查探,而朝中的老臣们分化两派”
“分别为革新与守旧二者因意件不合实常武斗,如此大唐还谈什么盛世,荒唐!”
徐孜彧直视着李国安的眼睛:
“所以导致你出手的是正义感对吧?”
“不是”
他斩钉截铁的否决道。
二人相视片刻后,徐孜彧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只见他取出漠北虎符轻放于桌前笑道:
“此乃漠北兵符,今日便托于军师了,我等众将明日皆会自行请辞”
“另,望军师可游说顾命大臣长孙无忌提防叛徒,可别大意丢了性命”。
他默默的点点头,用手指拈起虎符放于徐孜彧盏前。
这东西他可不敢拿,这可是虎符啊!一个仅需要随便出示便可调动百万雄兵的物件。
鬼知道这徐孜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反正单从他已知晓自己乃是军师身份这点便可断定,他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你大爷的,刚见面就想搞老子”,李国安暗自骂道。
这虎符但凡只要伸手接了,恐怕不过今夜自己那不大不小的候府,就会落个满门抄斩的罪名吧。
“哎呦喂,世子殿下真的客气啦,话嘛…我可以带但是这兵符还有劳您自己收好吧!”
闻言,徐孜彧脸色微变眉头一皱,他轻轻的吸了口气,看着李国安。
“你丫的还瞪我?”,他也不太服气开什么玩笑在这,这年头谁还没几个脾气?
当然啦话自不讲之,毕竟徐孜彧到现在依旧是世子,他还没到想不开的地步。
“可否斗胆问一句,世子殿下到底是想怎么改革?”
虽然说徐孜彧不知是敌亦或是友,可有一点他说的对,李国安也知道此刻的李世民正值壮年风华正茂。
除了长孙无忌与房玄龄两位顾命大臣外,身旁多为阉党,这帮人可厉害了。
他们的过人之处便在于四个字:察,言,观,色。
仅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揪着李世民的软肋,使陛下不知不觉的顺着他们的想法处事,时日一久怕是要生祸端。
“大刀阔斧的改!”
“何意?”,李国安追问道他。
“哎,告诉你也无妨就是清君侧,主要是将那些个搞小动作的人清除掉!”
…
“搞什么您这确定不是合法夺位?”,李国安纳闷的看着徐孜彧。
他有发懵了,这叫什么事啊,就因为几个语气有些过激的公公便要起兵入京?
“冒昧问一句,如今那些个公公仅仅是出谋划策,陛下也未必采纳啊”
“即然如此,您这兵恐怕起的难以服众啊,要是在被史官那么一记,不怕遗臭万年啊?”
徐孜彧轻蔑一笑,他拍了拍手示意屋外的卫卒将热菜好酒端出,待到菜齐之时,他开口沉声说道:
“黑染白为黑”
“白染黑为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