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怒吼一声,一大片污水瞬间落了李国安一身,他被沙石眯住了眼睛。
但他并没有慌张而是将火铳平举,侧耳倾听着奔跑的踩水声。
“轰!”
伴随着一声脆响,男人惨叫一声刀刃也未落到他的身上,不过他的胸口左侧却感觉有硬物穿透,用手指轻摸似乎是弩箭…
“扑通”,李国安半跪于水中,下意识的用满地雨水洗了把脸,顿不上被雨水洗后眼珠的痛感,他赶忙向四周打量,根本就没有男人的身影。
“出来!你躲什么躲!”
纵然李国安如何吼叫,男人也没有现身。
他缓缓站起看着前方被雨水所稀释的血液,嘴角终于露出抹得意的笑容。
“呵呵,功夫在高也怕火铳啊,弟弟!”
李国安沿着墙壁刚走了没几步,便发现墙面之上竟然有半颗弹孔。
“搞什么…”,他惊愕的说道。
李国安倒吸口凉气如此看来,这男人可能仅仅是被半颗子弹划伤而已。
他走至那具死尸旁,用手将其翻了过来眼前景象使李国安不禁叫道:
“张番!”
那人正是张番,李国安深吸口气平复心情,下意识的用手指试了试其四肢。
“都断了!”
那柔软且无力的四肢很明显是被人恶意折断,李国安用拉开张番的衣裳只见其身上除了刀伤便是各种肿印。
“审迅…这家伙到底惹了谁?”
李国安低头看着自己胸部刺痛的地方,这才反应过来他被男人用类似子母弹的暗器伤了。
“咳咳”,他轻咳两声满嘴皆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
“快!快!”
“整个长安城就这里没搜过了!”
“让兄弟们都机灵点儿,一定要把张番大人救回来!”
…
李国安暗叫不妙,这动静虽然说不算太大但是肯定是府衙来人。
如今男人已然没了踪影,可想而知张番的尸体在配上负伤的他,这不是妥妥的功劳吗?
“真的点背到家了!”
李国安轻叹一声,又将火铳之中填入一发子弹,又拐又颠的朝身后巷道奔去。
强忍着疼痛,他也想清楚了这男人无论是招术或者是体质都绝对不是一般人能训练出来的。
如今看来派这种人来杀张番实在是有些大题小做了,通过死相来看就明朗许多,一定是张番知道些什么…
“二皇子!”
李国安脑海中顷刻间闪过一丝画面,会不会是张番与百花宴干了什么有关。
“难不成又是陈砚夕?”,他暗自揣摩着。
“快追!那小子还没跑远!”
伴随着衙役的大声吩咐,李国安也被迫加快速度,他低头瞅了眼左胸上所插得五根羽箭一咬牙将其全数拔出。
“嗞啦”,忍着巨烈痛感,他用衣物里撕成的布条简异包扎后,还没跑几步便正面在一处小拐口处与数十名衙役打了个照面。
“你们好啊!”
李国安伸出手摆了摆,用惨白的嘴唇翘翘强行露出抹微笑。
…
“捉住他!”
为首彪行汉子高吼一声,四周的衙兵顷刻间尽数而动。
李国安看着身后河流,一咬牙便赫然跃下,强劲的水流并没有给他探头机会刹那间他便觉得所有意识都已经丧失了。
“哗啦啦…”
不知过了多久,流水的拍击将他在度唤醒。
李国安睁开眼睛,他挣扎着朝岸上挪动但每挪一下伤口便会多渗出许多鲜血。
“这是哪里?”
李国安拉住身旁的一名瞎眼乞丐,低声询问着。
那瞎眼老乞疯疯癫癫的说道:
“这里是城东酒阁,我要饭的地方,欢迎来到…”
不等他说完,李国安便将他推开沉声吐槽道:“什么傻子!”
此言一出被老乞听见,他并没有生气而是冲着李国安继续笑盈盈的说道:
“你已经彻底的入局了”
“解不开喽,触不开喽!”
李国安愣了愣看着那名老乞,竟然感觉到他的诡异不凡。
“老人家,一路慢行”
…
南涔靠着窗旁,看着身前醉倒一片的壮汉,用微微泛红的脸庞伸出窗外打量着夕阳美景。
“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来找本姑娘!”
南涔赌气的嘀咕着,但不知为何心脏竟然抽痛一番。
“怎么?”
她仰头看向空中那将取代灿日的明月,忍不住嘟囔道:
“他以为他是谁啊?”
“误伤我的时候他有道歉吗,凭什么让我先回去服软,我偏不!”
“有本事化为历鬼来找我,呸!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言毕,南涔仰头又喝了几大口烈酒。
“终于找到你了!”
南涔忽然觉得背部一沉,还有些湿漉漉的感觉,她回想着方才所发之誓,不禁笑道:
“你谁啊?”
李国安颤抖的回应一句:
“你说呢?”
“在…在长安之中…除了李国安会找你…还…还有谁理你!”
听着李国安断断续续的回答,南涔深吸口气猛然向向一顶,将他狠狠地摔倒在地。
她起身向后转去…
“李国安!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