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大理寺,径直去了贺府。
贺府,贺御史和他的嫡子贺雲杰都停职在家。
贺雲杰语气多有抱怨:“他一个整天不着家的人,犯了罪关我们什么事,谁不知道他早就说要和爹断绝关系?”
他的妻子知道夫君的脾气,虽然往日是看不上那个庶弟,但多是恨铁不成钢,这会儿也没顺着往上说,“只要我们没做过那些事,自然怪不到我们头上。”
贺雲杰喝了一杯茶,怒气渐消:“平日他不着调就算了,那种东西也敢去沾,真是嫌命短了。”
大少夫人:“也许是被人诱惑的呢?不是说那丹药会控制人嘛。”
“不管怎样,他是活不了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连累爹。”
若是陛下怪罪下来,命可能在,但官职能不能保住,就是另说了。
齐王和槿夜来到贺府后,直接被贺御史请进了书房,短短两天,贺御史像老了十岁。
齐王表达的意思是,让贺御史去劝劝贺凡州。
贺御史同意了,实际上,他也想去见见这个许久没关心的儿子。
“齐王殿下,不知?”
齐王笑了笑:“贺大人放心,我们已经查明你与贵公子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但贺凡州到底是贺家人,如果你能让他把知道的说出来,那你们自然不会被牵连。”
贺御史不是怕自己被牵连,他活到这个岁数,看的做的都够了,只是他另一个儿子还年轻。
第二天,贺御史到了大理寺监牢。
贺凡州看到是他时,忍不住笑:“还真把你找来当说客了。”
贺御史眼神很复杂,什么时候起,他这个儿子变成这样的,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扳不过来了。
贺御史带了一壶酒,给他和自己都倒了一杯,“我救不了你,也不能救,这杯酒,是我们父子最后一起喝了。”
贺凡州听着他低沉的语气,心里很不爽,“你别假惺惺的,我也没期望你救过。”
贺御史拿起酒杯自己碰了一下,一口喝掉:“我知道你怨我,觉得我没好好关心过你,我都认,可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成材啊。”
贺凡州觉得可笑:“你希望的方法就是从小到大打击我?”
贺御史:“我承认我方法用错了,可我以为,你在自己身为庶子的情况下,会知道努力上进,谁知你一蹶不振,后来我都觉得这没什么,我养你总养得起,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碰犯罪的东西。”
贺凡州摇头,“呵呵呵,你这哪里是觉得自己错了,你是觉得我错了,你还是看不起我贺世贤,我告诉你,我碰这些,就是为了报复你,我让你看看,我也有能力,不是你口中的废物!”
贺御史目光一痛,原来是自己把他逼到这个地步的。
“这些年,我对你很严厉,不敢明着对你好,其实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你不是我的儿子。”
贺凡州第一反应是不信,可是不信过后他又犹豫了:“你……你说什么?”
看着他不可置信的眼神,林御史艰难开口道:“本来打算瞒你一辈子,现在想来,还是告诉你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