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温胭脂清冷的眉,慢慢有了轻微褶皱。
好一会,温胭脂轻声道。
“是吗?”
***
当然不是!
不是乌龙!
她一开始就是冲着辜长思去的!
甚至因为辜长思不常在盛京,她怕错过了这次就更见不到他了,宁愿冒着禁足的风险也要去见他!
但似乎……
没有人想听温雪翡解释。
当温雪翡被“左右逼供”时,如是想。
其实说逼供有些不准确,准确地说是温父温母的谆谆劝导。
二人从头到尾,都坚定地认为温雪翡是冲着魏子行去的,而辜长思只是她一紧张递错了方向,便只能硬着头皮错下去。
温雪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似乎想到什么,缓缓把嘴闭上,没多解释。
毕竟……
她的小本本上说了。
辜家和温家立场对立,她若是公然同自己父母说,自己暗恋的人是辜长思,一定会被棒打鸳鸯的!!!!
这句话还被曾经的“温雪翡”用朱笔标注,划了重点。
她一定一定不能在父母面前暴露自己暗恋辜长思的事。
想到这,温雪翡看着记忆里大部分时候都十分宽厚,对她也几乎有求必应,极其宠爱的父母,偏了偏头,杏核眼里搀着些微不解痛心。
没想到没想到啊!
她一贯开明宽厚的父母,竟然在她的恋爱问题上如此古板守旧,还是话本里的反派角色。
她和辜长思的恋爱道路真真是重重阻碍。
“算了,魏子行的事先且这样,但今日魏子行身边那位,你且远着点,切莫再次靠近。”
温父温母注意到由来乖巧听话的女儿听完他们的劝诫,只闷着声,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漂亮的杏核眼里闪动着丝丝委屈,仿佛二人就是那凶恶的拦路虎一般。
温父温母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琢磨着自家女儿果真是爱惨了魏子行,虽在温父温母眼里,魏子行当不得良配,倒不是品性家世问题,而是他们看的出来魏子行对自家女儿不上心,也不想自己女儿受委屈,再者还牵扯到了胭脂……
温父温母互相对看一眼,悠悠然叹口气,不敢怪自己女儿,便心有灵犀般怪到了魏子行头上。
都怪这酸儒,明知道雪翡胭脂是姐妹,怎么还能把关系搅合的这么乱。
但比起魏子行,温父温母更怕雪翡被辜长思吓出个什么好歹,连提醒都不敢多提辜长思的名字。
即使温父温母极其欣赏辜长思。
而温雪翡一听。
心道,果然。
她爹娘果真是不喜欢辜长思的,连他的名字都不愿多提。
这要以后成为…一家人……
温雪翡一愣,被自己长远的想法惊着了。
她果然太喜欢辜长思了,都开始下意识想着未来了。
可…她这么喜欢辜长思,该如何是好呢?
温雪翡细长的眉微微皱了皱。
***
温雪翡救驾,是生生挨了一刀。
而她的刀伤虽重,但幸而命大,未伤及心脉,转醒之后,好生调养,身体似乎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温府上下欢喜,只道她大劫过后,必有大福。
宫里也派来了太医为她诊脉,温雪翡看着悬在手腕上的红线,琢磨着这个老太医应该颇有水平,毕竟失传已久的“悬丝诊脉”,人家都是会的。
所以,太医说她浑身上下一点病根都没有落下,只要后续好好吃药,就能恢复。
她是双手举着小手绢般相信的。
直到。
她发现自己……
失!忆!了!
……
那是温雪翡能下地的第三日,她偶然不小心碰到屋内的一出暗屉机关。
温雪翡当即瞪大了眼,眼底有着明显的发懵迷茫。
她住了这么久,怎么都不知道她屋内有个暗屉机关。
从这个时候开始,温雪翡觉察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而那暗屉里,并没有什么金贵物件,只静静躺着一本淡粉皮册子。
温雪翡当即拿出,在看清封皮上的字后,却是直接呆滞在了当场。
《暗恋手札》
其后,随着书页的翻开,温雪翡瞳孔越来越放大,身体也越来越僵硬。
直至看完,眼里是全然的不可置信。
手里的《暗恋手札》差点未能拿稳。
她…她怎么会暗恋……
辜长思?!
辜长思诶,那可是辜长思诶!
大燕史上第一位十七岁便坐拥“大将军”封号的世家子弟。
大燕第一世家放在心尖尖上的“麒麟子”。
盛京最为出名的“高岭之花”,一众贵女们想都不敢想的白月光。
她配吗?
她不配!
温雪翡第一反应是荒唐。
温雪翡从小到大就是一个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姑娘,好比她才学不行,即使她下苦功学习,也只是为了少给姐姐和父亲母亲丢脸,却是从未想过要去拔得头筹。
啥啥都垫底的她,怎么可能大胆到生出如此惊悚的妄念,去贪图宛如仙山落雪的垂爱。
所以,她打一开始就怀疑这《暗恋手札》不是自己写的,是旁人作弄她的。
但……
当时的温雪翡眼里划过些微讪讪。
看着《暗恋手札》上熟悉的一笔一画,甚至连她每个字锋收尾上习惯性的打旋儿都一模一样的字。
她微微扶额,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