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宜尔连礼貌告别一下的意思都没有,沉默地拖着尚涵明往前走。
她个能够如控制绪的人,至少表能表现成这样,除非这件事跟她的塑料父母有关。
们不爱儿,生下了顾宜尔却不管不问;们也不爱彼此,各有伴侣却维持着稳定的婚姻关系。
一对奇葩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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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涵明发现,从遇见那个叫Carlota的人之后,顾宜尔的绪就一直低落,本就单薄的身形微蜷,整个人就像闷一团乌云里行走。
每个人都有秘密,三个月的短暂伴侣而已,并不打算窥探太多。
打开酒店房门,两个人的脊背都僵直了。
不知丁宁的描述有误,还酒店的解有误,房间里铺满了本色的嫣红玫瑰花瓣。
真铺“满”了,从门处一路满满地延伸开来,编织成柔软的玫瑰色地毯,让人根本无从下脚。
玫瑰苦涩得近乎腐烂的味道四溢,馥郁到令人窒息。
一排小射灯,从头顶引路,照满地的艳红花瓣,耳边仿佛奏响了哈利路亚的圣歌,走去就能长眠于花丛。
顾宜尔抬头望渣男之光的眼神里尽不可置信。
不敢相信,就凭这直男审美,还能找到朋友?还能有人前仆后继?
“哥哥,好浪漫呀,我好感动哦!”她手捧脸颊,虚伪到发出颤音。
尚涵明宁愿眼盲,也不敢直视前这足以载入史册的翻车场。
男人的臭德行,惯打直球,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的事,目的明确直奔|床,没空也没心思搞这些迂曲的玩意儿。
难得想起来一次,就又土又俗。
现就妈恨初信了于飞的邪。
“于飞的主意,你要骂就骂。”调头看墙,清了清嗓,鲜少有这样不然的时刻。
“噗嗤。”顾宜尔笑了出声,伸出小拳头锤一拳,又快收了回去。
一出俗套的意外,倒缓解了几分刚才低气压的沉闷。
开了香槟,象征性地对饮几口,顾宜尔就推说头晕不喝了。
尚涵明知道她的小鸡崽酒量,怕她一儿又狂吐,没劝酒,起身去洗澡。
顾宜尔眼神一直追随着尚涵明,确认浴室了,给己一连倒了好几杯,咕嘟咕嘟仰头灌。
酒精顺着神经一寸寸麻痹思维,细密的气泡胃里浮散开来,填充了空虚失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