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查!”邵煜祺浑身像过电,意识到答得太快太急,语气急转直下,试图弥补,“……的吧。”
“打扰了。”服务生端着餐盘走过来。
牛排、意面、色拉,一碟碟热腾腾的食物上桌。
“哦。”顾宜尔慢慢抛出一枚重磅炸|弹,“那,要不要去我家?”
邵煜祺侧目看她,又惊又喜,还有独属于少年人的,难以控制的急切。
尚且滚烫的食物,囫囵嚼了嚼,几大口咽下,邵煜祺放下叉子,“姐姐,我吃好了。”
满桌的吃食,几乎没怎么动,顾宜尔不禁失笑,把弟弟摁住了,“那你得等等我。”
“嗯,好。”邵煜祺告诫了自己好几遍,不能表现得太急切,会像个变|态。但是他没忍住,得意地看了后桌的男人一眼。
尚涵明自觉不屑于回应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的挑衅。
他磨牙凿齿地嚼着嘴里的劣质拼接牛排,只觉得这牛排异常的难吃,连一丝肉纤维都尝不出,还比不过超市里的淀粉火腿肠。
对尚涵明来说,吃到后来,满嘴的卡拉胶和各种添加剂,无限等同于自虐。
他不禁怀疑,她是怎么吃得下去的?
哦,她恐怕什么都尝不出,她一只想和那小屁孩调笑逗趣。
冲动的怒火在血管里横冲直撞,耳膜一鼓一鼓的发胀。
大脑嗡嗡的,他快要头脑一片空白。
他们站起来了,互相用纸巾擦拭了嘴角。
尚涵明将叉子扔回被烟头烫了个口子的红白格纹餐布上。
既然说他是跟踪狂,那他不把这跟踪狂坐实了,岂不是辜负了她的期望。
他的车默默跟在出租车后面,一直跟到他们手牵手上楼。
顾宜尔攀在邵煜祺的胳膊上,姿态妖娆,像深海里独自吟唱的海妖,扭动着纤细的腰肢,魅惑来往的水手。
电梯门合拢,俩人的身影消失在轿厢内。
酒店公寓一层的声控灯熄灭。
于飞敲了敲方向盘,长叹了一口气,“老尚,不是我说,你真的有病吧这是,看了里能好受吗?”
尚涵明隐没在黑暗中,神色阴晴不定。
若是怒火能有物理上的温度,他四周恐怕已经喷薄出了阵阵青烟。
不好受,岂止是不好受,他得整个肺都在燃烧,甚至能听见血管在烈火中噼啪爆裂声。
可这有什么办,是他亏欠她的,是他对不起她在先,是他没有资格去声讨她。
“不算白来,至少知道她住在哪里。”尚涵明声线平缓,一字一顿。
不像是在说服于飞,倒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
于飞无奈地摇头,“得,病得不清了。”
月亮钻入了厚厚的云层中,声控路灯也暗了下来。
突然,尚涵明意味不明地哂笑一声。
“会手的。”
语调过于阴冷,丁宁没来由地紧张一哆嗦。
于飞安抚似的给了丁宁一个眼神,转头问尚涵明道:“你这么肯定?”
尚涵明抬起眼,凝视不远处亮起灯的窗口,笑了,这回是货真价实的笑了,“玩玩就算了,她还能演一辈子?”
“什么意思?”于飞茫然地问。
“回公司。”尚涵明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就为了微不足道的一个破实习项目,耽误了他一下午的行程。
还有堆成山的工作等着他去完成。
愚蠢而冲动的灵魂占据了他的躯体,绝对是疯了。
尚涵明不再说话,于飞和丁宁莫名地对视一眼,都没领悟老板的意思。
于飞启动了车。
刚开出去没两步,尚涵明毫无征兆地再度开口,又是另一个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题。尚涵明问:“Carlota这个名字,觉不觉得有点耳熟?”
于飞简单在脑中过了一遍,否认道:“没印象。”
丁宁也认真回想了一下,这是个比较特别的英文名,如听过,应该不太会忘记,“我也没有听过。”
尚涵明食指点了点膝盖,重新恢复沉默。
红灯迎面,于飞踩下刹车,“哎,你等等,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在哪儿听到过……你等我打个电话问问老黄啊,娇姐肯定知道。”
黄鹏老婆叫张玲娇,年纪比尚涵明他们略长几岁,来往中大家都尊称一句娇姐。
张家从封建时期就是本地大族,家里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张玲娇不需要工作,每天的副业是和一众同是富贵花的小姐妹搓麻做SPA逛街,主业是嚼嚼名门望族里家长里短的舌根。
有八卦问娇姐,是他们这个小圈子的共识。
电话拨通,黄鹏听明来意,将电话转给了张玲娇。
很快,张玲娇略带疑虑的声音从汽车中控台的喇叭里传出,“Carlota?Mill家私奔被抓回来的那位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晚了,这章的2分评都有红包~到明晚九点止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