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宜尓屁颠屁颠地脱掉鞋,踩着榻榻米冲进了包厢。
大学室友元元和苏丽早在里面吃上了。
毕业后的第一次聚,苏丽直升本校研究生,元元进了一杂志社工作,关于们的新生活,顾宜尓有太多太多想问的了。
但们没给顾宜尓开的机。
看见顾宜尓来了,俩人筷子一扔,热烈地拥上来,“宜砸,结婚证,快给我们秀秀!”
顾宜尓扔背包,一屁股在榻榻米上坐,扔出一个红本本,“喏,没什么好看的。”
元元和苏丽俩人手捧结婚照,表情虔诚,“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结婚证。”
元元翻开结婚证拍照,“之前你说的婚前协议,我没太明白。意思是说,如果将来你们和平离婚,他的财产你一半?”
“对。”顾宜尓咕咚咕咚灌一杯大麦茶,“哎渴死我了,一大早起来没喝水。”
苏丽提起小茶壶,给顾宜尓添上第二杯,接着问:“如果有一方出轨,夫妻共同财产将全部归无过错方?”
元元瞪大好奇追问道:“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没有没有。”顾宜尓摆手,接着闷第二杯。
“哇……”一阵惊叹。
元元可怜巴巴地望着天花板,“这老公去哪里找?我也想要,结两次婚致富了。”
“那也要对方先劈腿才行。”顾宜尓放茶杯,一边打开一张林语的照片放在桌上,一边好提醒元元。
“哦,那倒是。”元元一瞬间收向往,看向顾宜尓的神中充满了忧虑,“不过宜砸,你真的信他吗?毕竟他以前是那……嗷嗷嗷——”
顾宜尓看见了,是苏丽在桌拧了一把元元的大腿。
“人刚结婚,你别泼冷水。”苏丽小警告元元。
顾宜尓拿起筷子,夹了只牡丹虾刺身,狼吞虎咽,边吃边说:“信吧。找一个老实巴交的,难道保证这辈子绝对真吗。实在不行反正还有钱拿,不亏。”
“也是。”苏丽连忙点头。
吃吃喝喝一阵,元元不住地瞄顾宜尓放在榻榻米座位上的结婚证,没忍住又感叹了起来,“不过好神奇啊,你们明明是看起来最不可结婚的两个人。”
顾宜尓怔了一,埋头想了一儿,忽然笑了,“可在所有人看来,他都是最不靠谱的那个选择吧。”
“如果我说,只有他给过我安全稳定的,的感觉,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说着说着,笑得开怀极了,眸中闪动着明媚动人的奕奕神采,“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在背后,无条件支持我的人。”
原来中坚定的时刻,里也是光的。
“结了婚了是不一样,我怎么也开始走煽情路线了。”
顾宜尓把自己说笑了,手为烫的脸颊扇风,“好了,别说我了,吃饭吧。”
的手机响了。
顾宜尓出包厢去接了个电话,来的时候,门拉开一条缝,先探了个脑袋进来,讪笑道:“他来了。”
“唰——”
推拉门完全拉开,门后的男人高大挺拔、面露笑意。
更吸睛的是,他和顾宜尓牢牢牵在一起的手。
“宜姐夫好。”元元和苏丽忙起身问好。
尚涵明微笑颔首,“你们好。”
元元和苏丽睁睁地看着顾宜尓秒变娇羞小人。
顾宜尓依偎在尚涵明怀里,手无聊地把玩着他的袖扣,说话软软的,“你晚上不是还有饭局吗?”
“来看看你,马上走。”
“那是不是要喝酒啊?先喝杯牛奶垫垫胃吧。”
顾宜尓匆忙去走廊上叫服务生,“这里要一杯牛奶,要热一的。”
这股新婚夫妻的腻歪劲儿,让元元和苏丽瞠目结舌地吃了一嘴狗粮。
元元僵硬地戳了戳苏丽,话都说不利索了,“他们俩,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人吧?”
苏丽摇头,“反正我知道大宜砸绝对不是这样的。”
俩人对视一,继续石。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元元和苏丽的情绪恢复正常,然后坐吃得八饱了,尚涵明和顾宜尓才从不知道哪儿缠绵来。
尚涵明把顾宜尓小伺候座位上坐好,张罗着换过热的擦手毛巾,大麦茶也换了一杯热乎的,才笑着向元元和苏丽道别,“单买过了,你们慢慢吃。”
顾宜尓一脸理所当然,一副饭来张的大爷样,明是在里被伺候惯了。
看得元元和苏丽又是一阵啧啧称奇。
尚涵明出去的时候,给包间里再点了一份顾宜尓爱吃的雪蟹刺身。
“谢谢宜姐夫!”
两棵没有立场的墙头草当即转换阵营,“宜砸,我觉得他可以!”
顾宜尓夹起一筷子通透莹润的蟹肉,露出了和几个室友识以来第一个甜甜的少笑容,“我也这么觉得。”
*
顾宜尓和室友们吃吃逛逛,很晚才。
走到楼花园的石径小路上,意外现里的灯亮着。
老狗还不错嘛,来得这么早,没让结婚第一天成为独守空房的怨妇。
脚步变得轻快,三阶台阶一步地蹦上楼,兴致勃勃推开卧室的门,没人在屋内。
折返楼,推开一楼书房的门,听见他流利的法语音。
老狗虚虚地倚在窗边,戴着无线耳机,边抽烟边打电话。
顾宜尓在他桌上搜了张便签条,大地“朕来了”四个大字,外加三个巨大的感叹号。
尚涵明冷淡地瞥一,神情调都稳如老狗,把翻过去,压在办公桌上。
顾宜尓脸被压在桌面上,听见皮带扣的音,不管不顾地试图惊跳起来,“你——”
尚涵明贼喊捉贼地比了个“嘘”,指了指耳机,型是“别闹。”
在他起伏无异的打电话中,快乐的折磨被无限期地拉长。
嘴被从后捂上,只有溃不成军。
洗完澡出来,被欺负过的顾宜尓又一跃翻身做了主人。
既然领了证,正式成为了法律意义上的夫妇,顾宜尓觉得,他们有必要坐来,进行一次开诚布公的对话。
把尚涵明从被子里抓起来,“老狗,我们现在是夫妻了!”
“所以?”尚涵明配合地开了灯,垫了个枕头在身后。
“你再有别的人,要提前告诉我。”顾宜尓掰着手指,将白天计划好的几条警告挑重点着重强调,“你不说也没用,反正我买通了飞哥和丁姐姐,他们已经倒戈了,你趁早认清现实,不要做无谓的隐瞒,知道了吗?”
尚涵明炯炯射过来的目光里,包含了太多一言难尽的无语,“小朋友,婚前协议白纸黑字你是不是没有看清楚?请不要污蔑我,这子虚乌有的罪名导致我倾荡产的,好吗?”
“那还有别的。”顾宜尓满脸认真,“你有义务要向我汇报行踪……”
“你什么时候学校?”尚涵明突然问。
顾宜尓拿出手机,翻了学校的开学通知邮件再确认了一次,“这个月了吧,我明天看看机票。怎么了?”
尚涵明摸着的尾,淡淡道:“在你来之前,我从本脱离出来,将财产割清楚,让你将来没有后顾之……”
“等一。”顾宜尓推了推他的前胸,“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汇报行踪。”尚涵明笑了笑,接上刚才的要求,“将来的行踪。”
天知道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顾宜尓皱眉,“怎么搞得我像是图你的钱一样,我自己也很有钱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