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佳灯将外套上的褶皱抚平，慢条斯理地穿上，174立刻递过来一个面具，小声说道：“有几个主播寻事滋事，在B级直播间联合剧情NPC杀害了另外几名主播......”
“房管当时在做什么？”梁佳灯接过面具，带在了脸上，174眼疾手快，马上过去帮梁佳灯系好面具的绑带。
面具几乎覆盖了整张脸，只露出了一边的嘴角以及嘴角旁的一块肌肤，面具是黑色的，上边雕刻了一双白色的翅膀，从眼睛的部位，翅膀斜飞入鬓，羽翅上点缀了水晶，华丽又精致。
可它戴在了梁佳灯的脸上，它成了主神的象征。
阴郁，腐朽，溃烂，死气沉沉。
“房管呢？”
“他当天值日，但是身体不舒服......”
梁佳灯抬起眼来，总部的大门缓缓拉开，正对的楼梯上下来一行穿黑色中山装的执行者，他们朝梁佳灯点头行礼，让到了一旁。
“不舒服？”梁佳灯微微疑惑，“算了，人总有三病两痛的，那就......”
174的心提了起来。
“先休半年假给他，怎么样？”
174的眼睛瞪大，追上去，“主神，半年......”
对于在退休前，不得离开办公楼的房管而言，半年假，就是处罚。
为了避免引火烧身，101及时拽住了174，让他闭嘴。
梁佳灯带着101上楼了。
大厅里、楼梯上站住的人才重新动起来，都是一脸的释然。
“我去主神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是每次休息日回来检查工作吗？要死，我看见主神的时候，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
“好像是在直播间被举报了，所以顺便回来一趟。”
“举报？举报什么？”
“打架。”
“哈？那谁封的主神？”
“091。”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秉公无私091是也！”
“听说跟主神打架的新人还被罚了二十万。”
“二十万？你在开玩笑？新人有二万都了不起了。”
“不是，那个新人，已经在每日最受欢迎新人榜榜一呆了三天了，他个人直播间的日流水是平均下来是五十万左右。”
“？？？你确定这是新人？”
“我确定，091在群里嚎丧的时候我去查了，账号是新的。”
“我去，牛逼啊，主神当时刚下直播，也没这么牛逼吧。”
“丧命这两年没出过这种苗子，你还记得1007吗？他虽然那时候在榜七，不过当时可是全丧命主播的噩梦。”
“谁不记得，只要他在，基本人都跑他那儿去了，真的可怕，当时封禁都不敢随便封，粉丝闹事闹的哟。”
“主神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
“我办公桌上全是垃圾和可乐瓶，091下次干这种事情的时候能不能在群里艾特一下全体成员，要是等会主神因为这发作我，我非弄死那矮子！”
“行了行了，赶紧下班回去睡觉吧，晚上还有夜班呢。”
丧命总部是一座庄园，被罩在黑压压的巨大森林里，被笼罩得不见天日。
中心的房顶上是丧命的独眼标致，其下是主神的办公室，长长的窗帘垂在地面，办公室里昏暗无比，偌大的书架独占了一面墙壁。
梁佳灯坐在沙发上，听着101汇报这几日的工作。
“以上，结束。”
梁佳灯睁开眼睛，那一只白翅轻轻一颤。
“091想要为难闻薙？”
101身形一顿，“没有。”
“101，你在撒谎吗？”梁佳灯微微倾身，手托着腮，“你为什么要帮着091说话呢？”
“让我想想，091还能再受几次处罚？”
“从执行者降为房管，再降......”梁佳灯勾起嘴角，因为面具，他整个人显得阴郁又诡异，“让他挑一个频道去做NPC，怎么样？”
101骤然抬起头，“主神！”
“我开玩笑的，不过你去提醒一下091，嘴巴再不干不净，我就丢他下频道。”梁佳灯有些不耐地说。
101赶紧低头：“明白。”
房间里因为101的离开重新归为寂静。
梁佳灯看着从总部进进出出的人，有些还是刚上任的执行者，一脸的忐忑和不安还有期待。
这鬼地方，有什么可期待的。
他回头，在书架里调出主播处处闻啼鸟的资料。
第一页就是个人简介，右上角贴着蓝底的登记照，男孩子绷着嘴角，冷冰冰的，也嫩生生的。
梁佳灯托着腮，手指在一旁轻轻敲着。
过了会儿，他按下了F级美食频道房管的通话键。
通话一声都没响，就接通了，091的声音怯怯的。
“主神，这边是091,。”
“091啊，”梁佳灯懒洋洋的，“看看闻薙睡了吗，把他叫醒。”
091那边安静了一瞬，“叫醒，做什么？”
“叫醒，就行了。”
0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