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恕却不过瞥了她一眼,便不置一词,转而又低声交代着苏勒事情,倒是将她直接晾在了一旁。
徐皎也不敢吭声,低眉垂首站在一旁,素白的手指扭绞在了一处。
“咳咳!”苏勒喉咙发痒一般,连着咳了两声,徐皎抬起眼来,见他对着赫连恕赔笑道,“你交代我这些事儿我不得一一安排下去?便先走了!”说罢,就已经急急转了身。
赫连恕倒也没有留他,只是半垂着眼摩挲着他手边的羊皮酒囊。
苏勒朝着徐皎一挤眼睛,越过她离开了,出门后还很是体贴地反手将房门给阖上了。
室内安寂下来,仿佛风都凝滞的沉默,让人心下难安。
徐皎轻轻咬了咬下唇,深吸了两口气,这才举步走了过去。
赫连恕就坐在桌边,掂着那只半旧的酒囊看得专注,没有往她看一眼。
徐皎鼓起勇气抬起眼,一眼就瞧见了赫连恕手边,摊开在桌面的那两张画像,朝廷专用画海捕文书的手法,画技算不上好,可五官却很是清楚,至少容易辨认,尤其是对于熟悉的人而言,一看就能认出。
而那两张画像当中的一张再眼熟不过,正是她日日揽镜自照,从镜子里都可以看见的那一张,属于她的脸。
她能认得出,赫连恕又如何会看不出?可他要了这画像,到了这邸店落脚之后,却迟迟不来问她。
她在屋里越坐越是惶惶,这才鼓起勇气来了,山不来就我,我便来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