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里,马车辘轳滚滚向前,徐皎没有睡着,可心绪却慢慢平稳下来。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一切本就不一样了。往后还会有更多不一样的,那又还纠结什么?
马车缓缓停下,徐皎不等赫连恕喊她,就睁开眼来,“到了吗?”
“唔!”赫连恕含糊地应了一声。
徐皎越过他,径自掀开车帘,正待钻出去,双眸却是陡然瞠大,手一松,帘子垂下,她回头瞪着身后的人,“你带我来这里作甚?”
“无他。我衙署还有事儿没有处理完,本就打算去了李府后直接回来,方才忘了吩咐他们改道先去景府,就直接来这儿了。既然来都来了,就一道下去。”赫连恕说完,径自挑开车帘先下了马车。
徐皎在车厢内咬了咬唇,也终究是跟着钻出了车厢。
可一刻钟之后,徐皎给自己做的“既来之则安之”的心理建设彻底崩塌,她停下步子,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前头门上大赫赫写着的“殓房”二字,又转头不敢置信望着赫连恕,抬手指了指门,又反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半晌才憋出声音道,“你让我进这里?”疯了吧?
“是啊!早前那些刺客的尸体都被送到这里来了,仵作验了尸,可我还没有听到结果。”赫连恕语调平淡道。
“那你自己进去就是了,你让我一个小娘子深更半夜的不回家,跟着你来衙署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让我进这种地方?”徐皎眼儿瞠圆,赫连都督,你没有心!
赫连恕挑眉,“你害怕?”
“对!我害怕!”徐皎应得干脆,她一个姑娘家,害怕这个不是理所当然吗?
“你不是一向胆子大得很吗?”
“胆大也得看是对着什么吧?我就是害怕!”徐皎越说越是理直气壮。